我怎麼可能不心疼他,我對他說:[裴敘,這次去,能活著回來我就嫁你。]
時光荏苒,一晃居然過去了七年。
我從嫁入王府,就不被人看好。
母親同我說:[你如今能嫁入王府,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和姨娘不一樣,你此去就是正妃,到時候誕下嫡子,貴不可言,你一定要踏踏實實,規行矩步,切勿惹得夫君厭煩,必要時也可以主動為其納妾。]
偶爾也能聽到丫鬟議論:[她倒是命好,也算是飛上枝頭了。]
其實我也不明白,裴敘到底喜歡我哪裏。
但他對我是極好的。
有次下朝回家,見到了丫鬟對我的輕視。
我話聽的多了,對下人的話並不會多在乎了,但他那人極其生氣,他召集了所有下人,給了我掌家之權。
自那以後丫鬟可能是害怕惹怒我被我發賣,我再也沒有聽過這種閑言碎語。
除此之外,吃穿用度我也一樣不缺。
以前在家時,各種名貴布料衣裳都是姐姐先挑,而後才輪的到我,每次留下的都是些色澤暗淡的顏色,久而久之我習慣穿淺色。
但這個到底還是被裴敘發現了,他皺眉問我:[是我選的這些布料不好看嗎?你怎麼還穿著你以前的衣裳。]
我羞於暴露以前的生活。
他卻盤下了繡衣坊所有時興的款式,甚至還求皇上要了幾個宮中的繡娘。
開了個院子給我放衣服首飾,各大飾品行業一有新款就往王府送,活脫脫的冤大頭。
當時被外麵的人調笑:[七皇子還真是散千金為博美人一笑啊!]
他卻毫不在意:[我夫人喜歡就好。]
還有一件事也是京中美談。
我嫁入王府後,裴敘自己給自己定了一條規矩。“戍時必須回家”,雖然我未說話,但他自己時刻遵守。
有一次蕭世子宴席,邀請了裴敘。
桌上約好給裴敘灌酒,一行人想著勢必破了這個規矩。
豈料一到時辰,裴敘就站了起來,三個人硬拉也沒有拉住。
裴敘頂著一臉醉意敲開了我的門,我猶記得那天他的表情。
醉的眼睛都無法聚焦,卻笑著讓我誇他。
而那次一鬧,裴敘懼內的消息卻傳遍了大街小巷。
人人都談論:[七皇子一表人才,看不出來居然是個懼內的主。]
他偶爾也會惱羞成怒:[懼內?!你們懂個屁,小爺我這叫疼媳婦!!]
日子一天天過去。
直到前一個月。
其實我和裴敘是爭吵過後,他生氣著去的軍營。
他走的那天眼眶紅了些許,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冷漠。
他說:[宋窈,你真是鐵石心腸。]
雖說日子過的很慢。
但裴敘和那個舞女到王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我麵前。
時隔三個月,這是我見裴敘的第一麵。
微紅的眼眶早已不在,下巴上長出了胡茬,好像連臉都硬朗了不少。
他看著我沒說話,眼中含著的是冷漠,亦或者是別的我看不懂的東西。
反倒是他旁邊的姑娘,見到我,急急忙忙出聲:[見過王妃姐姐。]
我輕移視線,才看到了旁邊的她。
這女子狐狸眼,芙蓉麵,確實如傳聞一般。
就是,就是眼睛可能有點不好使。
我看她的幾秒鐘,對我眨了十幾下眼。
這可能就是傳聞中的“媚眼如絲”“眉目傳情”?!
以前其實也有人給裴敘送過美人,但他一見便一臉嫌棄。
[這個臉太尖,恐怖.]
[這個眼太吊,醜。]
[這個腰太細,嚇人。]
[醜,太嚇人,不要,沒我夫人好看...]
.....
從那之後,沒人送人來了。
而我也沒想到,他居然喜歡這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