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兒再次重複解釋,“當然是因為我不相信,總得有個契約落到實處我才心安。”
趙思瑞看著淩越兒滿不在乎的樣子,怒斥:“你可知讓我受到多大氣嗎?”
“做生意哪有不受氣的,你要想想最後得到的銀子,就不氣了。”淩越兒微笑安慰,內心卻在冷哼,就這點氣都受不了,以後她還有更氣人的,趙思瑞豈不是要立即氣死。
趙思瑞深吸一口氣,他這錢賺的真憋屈,“盡管如此,宋兄卻再也不會帶我一起了。”
“想開點,你都賺了一千萬兩了,還在乎別的嗎?”淩越兒嘴上依舊勸慰,她的心早就迫不及待得想要看到他們竹籃打水的樣子。
江映雪被這個數字震驚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能賺一千萬兩?”
“對啊,就鑫隆錢莊,存一個月取出翻番。”淩越兒篤定的回答道,同時也不忘拉江映雪下水。
“聽到是聽說了,但就怕他給不了。”
見江映雪還在疑慮,淩越兒下了劑猛藥:“沒關係,老爺朝我借了一千萬兩去存,就你那點存款,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若是他真不給卷錢跑路,那就隻能等官府什麼時候追到銀子,什麼時候才能拿回本了。”
淩越兒說完盯著江映雪,心裏大叫,快去存,結果不會讓你失望的。
江映雪心動,又問:“不是最高隻能一千兩千?”
趙思瑞立馬插話,“映雪妹妹,你盡管來存,你是我的親戚,宋兄定會照顧。”
趙思瑞暗罵,都怪淩越兒,下個月之前他們要籌夠至少一千萬兩,現在當然是來者不拒!
“真的?瑞哥哥我也要存,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江映雪激動不已,她不會做生意,隻能固定存著,現在有了大好機會,她定要把握住。
淩越兒暗笑不語,可憐的江映雪就這樣被坑,也不想想趙思瑞是什麼人,他怎可能會讓別人占便宜。
這場戲也照著淩越兒的預想發展,她便起身回到聽雨軒,派人去打聽這位小公子的情報,思考著如何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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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遠侯府內,南宮幽在家宴上果真被責怪。
侯府老夫人瞧不起得看著他,斥責道:“果真是在邊關長大的,沒有一點規矩,今日是先侯爺生忌也敢來遲,如此不敬祖先,當初就不該把你認回來。”
“母親息怒,幽兒是在外辦差才來遲了,不是故意的,況且幽兒最崇拜的就是父親了,他就算忘了我這個親爹的生辰,也不會忘記他祖父的。”
“不過是個閑差,哪有緒兒有本事,能進工部辦事。”老夫人絲毫不顧及南宮護的麵子,貶低著南宮幽。
“母親!幽兒也是您的的孫子。”威遠侯南宮護打著圓場,又微微擺手讓南宮幽趕緊離開,“幽兒還不快去祠堂上柱香。”
南宮幽行完禮默默退下,他知道除了父親沒人會喜歡他這個從小被抱錯,養在邊關的野孩子,即便他能力出眾也還是不得他們歡心。
他們最在乎的是那個養在身邊多年,溫文爾雅的南宮緒,即使知道南宮緒不是親的也不在乎。
起初南宮幽還抱有一絲對親情的渴望,但認回來的這些年他還是融不進去,好似他永遠就是多餘的。
當時邊關戰亂,還在繈褓中的他,靠著百姓的接濟饑一頓飽一頓的,直到遇到師父,拜師學藝才穩定下來。
直到五年前他再次來到京城辦事,偶遇了威遠侯,威遠侯覺得他神似他的妻子,便打聽他的來曆。
南宮幽這才清楚,他的親娘過世時才說出她當年著急逃命,抱錯了孩子,等發現不對,再去找時,那裏早已被毀,可憐她的孩子凶多吉少,她又怕責怪隻好將錯就錯,到死她才說出這個秘密。
本來那塊玉佩就是代表身份的物件,可惜不見了,但威遠侯不在意,聽了他的經曆就已經認定他就是他的兒子。
南宮幽獨自行走江湖多年,隻當他自己天生地養,未曾想他還能找到親人。
當他踏入侯府時,迎接他的不是親情,而是生疏和隔閡,慢慢得他的心又回歸到之前的狀態,大多數時間都去辦差,就算回來也大都住在別院。
南宮幽跪坐在祠堂裏思考著他是不是不該認這門親,除了父親偶爾的關愛,他和之前沒有兩樣。
他也無意和南宮緒爭,倒不如早些自立門戶,而這個念頭他已經想了很久,這次也該實施了。
南宮幽睜開眼,起身讓下人告訴父親一聲,他就今夜還是住在別院,讓父親不要擔心。
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那個孩子,到底是何來曆,摸了摸手中的玉佩沉思不止。
南宮幽到達別院後,護衛告訴他,這個孩子是淩夫人的小廝,他聽後覺得不可思議,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隨即派人去請淩夫人,他要問清楚,這孩童和淩夫人的關係,還有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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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越兒聽了淩雲商行的情報,這才知曉威遠侯府的小公子叫南宮幽,而這個名字在前世,她聽趙思瑞罵了無數次,因為南宮幽作為首輔,手握大權,趙思瑞屢屢在他手下碰壁。
而前世南宮幽嶄露頭角的時候,她早已深耕家宅,對外界不聞不問,倒是沒想到雷厲風行的首輔竟還有這樣一段曲折的身世。
現在的南宮幽不溫不火,在京中的傳聞多有詆毀,身份遭到詬病,淩越兒想這南宮幽一路走來想必也很辛苦。
這時南宮幽邀請她去雲來樓一敘,淩越兒心疑,竟不是去別院?但她還是帶好厚禮前去赴約。
到了雲來樓包廂,淩越兒見南宮幽已經等候多時。
南宮幽仔細打量著淩越兒,真的越看越像。
淩越兒感覺不適,出聲打斷南宮幽的視線,“今日多謝南宮公子救了我那小廝一命,這是謝禮,還望收下。”
南宮幽這才回神,一直盯著淩越兒看,太失禮了,立馬說道:“抱歉,淩夫人,因為你長得像我的一位故人,這才多看了幾眼,實在是失禮了,救那位小廝隻是隨手之勞,不必多謝。”
“原來如此,那位故人定是位佳人,我一個婦女肯定比不得。”淩越兒這才放下心,她還以為這南宮幽是個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