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瑞和江映雪被淩越兒的放心和大度驚到了,隻當她傻,沒明白江映雪的用意。
趙思瑞卻再次警告江映雪,“若是被人發現了,休怪我不念舊情,越兒讓你照顧康兒那就好好照顧,別生其它心思。”
江映雪忿怒地看著趙思瑞離開,她大早上就是來給淩越兒添堵,沒成想讓她生了一肚子氣,怨恨的絞著帕子去了春暉苑,她得早點將淩越兒的親子找回來,好好出出氣。
而趙思瑞到了府門口卻不見淩越兒等他,立馬跳腳,這淩越兒仗著有錢如此囂張,等這件事了,看他如何整淩越兒,叫來馬車直接去鑫隆錢莊,反正她肯定會去那找他,他又何必著急。
但淩越兒就更不著急了,她先去百草堂看望彘兒,沒想到人昨晚就醒了,激動的關心道:“你醒了,感覺如何?”
彘兒一看是夫人,起身立馬道謝:“多謝夫人大恩,我好多了。”
“不必起身,你就在這養著,等穩定了再帶你回府。”
彘兒一聽到回府,如驚弓之鳥一般,不顧疼痛,跪在床榻上,哀求著淩越兒:“不,不要,夫人,我求夫人,求夫人放了我,我,我不願再回去了。”
“小心傷口,”淩越兒心疼,他竟怕趙府到如此地步,輕聲安慰:“不用怕,是送你去淩府,那些小廝都送到淩府了。”
彘兒當聽到是淩府時,終於平靜下來,“這樣嗎?太好了,多謝夫人救命之恩,等我長大了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不用你報答,這是我欠你的。”淩越兒看著她的孩子卑微低下的樣子,忍不住濕紅了眼。
彘兒不明白淩越兒的意思,他隻知道是夫人救了他一命,感激的哭著說:“夫人怎會欠我,這是我欠夫人一條命。”
“別哭,你臉上的傷才敷了藥,眼淚對恢複不好。”淩越兒想拂去他的眼淚,但又怕他排斥。
彘兒一聽,驚喜萬分,略帶不信:“我,我的臉還能好?”
“能,我讓謝神醫配了藥,慢慢就會淡化的。”淩越兒肯定道。
“真的,太好了!夫人肯定花了不少錢,我長大了一定賺錢還給您。”彘兒這才相信真的能治好,那應該花不少錢,夫人竟對他如此好,他都不知該如何報答。
“好,那就等你長大。”淩越兒已經忍不住淚水,說完就起身出門,背著彘兒默默哭泣,她的孩子這次一定會有好的結果,擦去眼淚,調整好內心,自信得離開。
她碰巧遇到了一名麵具遮臉的黑衣男子進門,和他不小心對上了眼,隻覺眼睛甚是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心裏想著鑫隆錢莊的事,就堪堪揭過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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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子卻覺得天底下竟還有和她一樣美麗的眼睛,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碰到的溫婉女子,那是在他最狼狽的時候,隻有她施以援手。
謝神醫下樓碰見自家主子在出神,輕聲咳嗽一聲,黑衣男子回過神問:“剛才那位女子是誰?”
“那是淩夫人,淩雲商行的當家人,不過卻嫁給了五品小官,真是可惜了。”謝神醫想起淩越兒就止不住的可惜。
男子也有所耳聞淩越兒的事,“原來她就是你常說的淩夫人,可惜士農工商,她再厲害也無法越過官僚。”
“確實如此,不然以她的背景,不至於下嫁,她還有個六歲的兒子,可惜天生腿疾,若是真能好,那以後的路定會好走。”
“六歲的兒子?可知品行如何?”男子想起他六年多前的夢幻的一晚,怎麼可能是真的,腦中否定了那個猜測。
“這就不清楚了,主子是想還她捐助的恩情嗎?”謝神醫猜測著,主子還從來沒對一個小孩子上過心。
“也許,”男子搖搖頭,起身上樓,“下次有緣再說吧,你先幫我換藥。”
二人來到內室,男子邊脫下衣服邊詢問著:“你最近可打聽到鑫隆錢莊的事,我這次去錢莊內部危機重重,也不知這背後是何人,京城的水怕是要被存錢風波攪起來了。”
“屬下也沒遇到被主子玉竹劍所傷之人,想來那人傷被壓製著,若是真撐不住了,興許會求醫上門。”謝神醫清楚以主子的武功都受了傷,這錢莊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那就多留意著,有消息立馬傳信。”男子冷靜的吩咐著。
謝神醫點頭,解開紗布,又看到主子腰上駭人的傷口,他都不禁覺得疼,主子竟還能如此平靜,為了減少主子的痛苦,他加快手上的動作,處理完傷口後,主子又迅速離去,這行動力,不愧是他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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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越兒取了銀票後,又去了官牙。
管事的看到氣質出塵的淩越兒,忙不迭的起身迎接,殷勤的招呼著:“夫人想要什麼,下人、房產或是其它?牙行由官府經營,保準幹淨,公平。”
“一些下人,要會武會識字的,男女都可。”
“您請這邊來,這個是登記的冊子,夫人先看看。”掌櫃說著翻出冊子遞給淩越兒,又領著她來到後麵的平房,左右兩邊關的都是奴仆,長時間不通風,一股難聞的氣息撲鼻而來。
淩越兒捂麵,聽著掌櫃介紹著:“這邊是一些被抄家官宦的親眷,另一邊是西陵戰敗俘獲的戰利品。”
淩越兒輕咳兩聲,潤潤嗓,“我要會識字,帶點拳腳的,有沒有想跟我走的?”
“這位夫人在問話,你們怎麼不說話?”掌櫃的有些生氣,威脅著這些仆從:“平常買家嫌棄你們貴,如今來了識貨的,你們再不被買走,等下一批人來,你們可就要被發配邊緣地方做苦力了。”
一聽要去做苦力,好些人站了出來,“夫人,我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家宅裏的什麼都會。”淩越兒見一位怯生生的姑娘走到圍欄前。
她又見一個黑色衣袍的男子站了起來,個子瞧著比她見過的人都高,“我,我之前是侯府的侍衛,主家不喜歡我,才被賣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