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買驢的路上撿到一位受傷失憶的將軍,
幾年後他凱旋歸來,將我領到當今聖上麵前
聖上有意給公主和將軍賜婚,問我想要什麼賞賜。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求一段姻緣,風風光光高嫁將軍府,成為天下女子豔羨的對象。
我卻說,天下太平,風調雨順,人們不會挨餓受凍,小孩子們都能長大。
至於我,麥子熟了,我該回去了。
1
我家的驢死了,我要去買驢。
路上救了個奄奄一息的男人,這男人我瞧著寬肩窄腰,一看就渾身力氣。
我將人帶回家去,讓他接了老驢的班。
“春棠,咱家驢呢?”我奶奶眯縫著眼睛在家裏尋驢。
“奶奶,驢沒了,三天前就沒了。”我正忙著在院子裏曬穀子。
“啥,驢明個就走,要娶仨媳婦?”我奶奶不僅耳朵背,腦子也糊塗。
“驢死了。”我拔高了聲量。
奶奶這回聽清了,“家裏沒驢咋行,和你爺爺說說,讓他弄隻驢。”
爺爺都埋十年了,我實在說不上話。
奶奶背著手顫顫巍巍地進了裏屋,沒過一會顫顫巍巍地又出來了,“裏屋那人是誰?”
我想了想說:“撿來的驢。”
“哦,姓呂。”小老太太又進屋去瞧。
灶上還熱著飯,我尋思時間差不多,就端了飯進屋去。
“這大身板子一看就結實,家裏的驢可以歇了。”奶奶拍了拍床上男人的後背,男人嘔了一口血出來。
我見狀眼疾手快扯過抹布按上男人的嘴,怕他弄臟了我新做的棉花被。
“嘔!”男人吐得更厲害了,我承認抹布是有點兒臭。
“這是害喜了,至少兩個月了。”我奶奶將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就這麼一探就下了診斷。
男人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聽我奶奶這話又一口氣差點沒上了來。
“奶奶您又說胡話了。”我擺了桌子攙扶奶奶過來吃飯。
“對,懷了崽子的咱們可不能要,家裏都指著他幹活呢!”奶奶瞥了男人一眼又不放心地叮囑了我一句才拿起勺子喝粥。
我坐在桌邊給奶奶扒了一個鹹鴨蛋,用勺子搗碎了半個拌進粥裏。
我同榻上的男人說:“你也過來吃飯吧!睡了兩天兩夜也該餓了。”
男人慢慢走過來坐在桌邊,對著麵前的粥慢慢喝起來,突然一個水煮蛋被放進了他的碗裏。
“多吃點,好有力氣幹活。”我十分欣慰地看著男人。
男人沒說什麼,安靜地在那邊吃飯。
我問:“你是哪個村的?”
“不知道。”
我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我再問:“那你為什麼會受傷?”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是個傻子。
傻子好,傻子秒,傻子聽話又能幹。
我清了清嗓子,“既然是我救了你,你以後就得留在我家給我幹活。”
男人抬起頭盯著我沒有吱聲。
“知恩圖報,懂吧?”我又磕了一個水煮蛋在桌上。
“嗯。”男人輕聲應下。
“吃吧!”我將扒好的雞蛋放進他的碗裏,今日這頓真算得上是奢侈了。
這個來曆不明的人自此就在我這兒住下了,我叫他大呂。
他也應下了這個稱呼。
我們村子壯年的男丁都被征兵的征走了,隻留些老少婦孺守在這裏。
大呂在地裏打著赤膊幹活的時候,從大姑娘到老太婆都要過來瞧。
當然這不是白看的,我挎著竹籃站在一旁收著賞錢,“雞蛋三枚,劉寡婦上座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