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

我從地上站起來衝著林妍妍大吼，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那是陪了我將近十年的貓，在我心裏已經是家人的存在了。

無數個難眠的夜晚，都是它陪著我的；在我落淚的時候，芝士即使困得睜不開眼也會喵喵叫地走過來，替我舔幹淨淚水哄我入睡。

“樓，樓下。”

被我一吼林妍妍徹底害怕了，唯唯諾諾地指著陽台小聲道。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衝到陽台從上往下看。

十五樓。

什麼都看不見，但我認出了窗戶邊上的一撮白

是芝士的。

它在被扔下去前應該是扒著窗戶掙紮了一番，不然不會留下這麼一大撮毛。

我徹底失去了理智，耳邊一陣轟鳴聲。

我拎著林妍妍的領口狠狠地扇了幾個耳光後，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地，剛要抬腳踹她卻被人緊緊抱住。

“阿青，阿青，別哭，別哭了。”

傅承澤的聲音慌張又害怕，他緊緊抱著我不敢鬆手。

我怔怔地抬起手摸上臉，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我抬眼看向一臉心疼的傅承澤，心中的委屈瞬間迸發：

“她，她把芝士摔死了，芝士死了！”

“讓她滾！讓她滾啊！”

傅承澤抱著我輕聲哄著，林妍妍帶著哭腔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阿澤，我肚子好痛...”

“我們的孩子，是不是要沒了？”

身上的溫暖驟然消失。

傅承澤立刻放開我轉身去扶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哭訴的林妍妍。

“妍妍，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說完，他懶腰抱起林妍妍，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就要往外走。

“傅承澤，你瘋了嗎？”

他的表現讓我懷疑我剛剛感受到的溫暖是我的幻覺。

他為了一個小三的孩子，無視掉我們一起養了十年的堪比孩子的芝士的死。

“沈青，芝士隻是一隻貓。”

“我承認妍妍做得不對，我對芝士的死也很傷心。但妍妍懷著孩子，你也別太過分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抱著林妍妍離開了家。

我在樓下找到芝士的時候，它已經僵硬了。

我抱著它哭得泣不成聲，心也徹底墜入深淵。

芝士，是媽媽不好。

芝士，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