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北渢被按在地上強迫著臉貼臉的時候,周圍哄笑聲一片。
「快看啊,兄妹親嘴了哈哈哈哈。」
「操,真有意思哈哈哈哈。」
他們想讓我們兄妹難堪,滿足那惡趣。
更多的話我聽不清了,隻記得忽地撞進北渢的眸子,接著是冰涼的唇角。
柔軟,淡淡的血腥甜味。
我的心跳猛地下沉,後知後覺地錯開視線。
那些人終於肯離開了......
北渢把衣服披在了我裸露的肩膀上,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他們人太多了,我打不過。」
我聞著衣服上屬於他的木質香莫名心安了幾分,扯了個苦笑出來,
「我知道。」
他捧起了我的臉,粗糙的手指在我的臉頰緩慢地揩了三下。
他聲音沙啞,喉嚨緩緩滾動了下,
「害怕嗎?」
而後歎了一口氣,
「小樹,我們回家。」
我知道他一定心疼壞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絲,強忍著眼淚沒有落下。
我是弱勢群體,可我並不懦弱。
一直以為我都是為了避免給哥哥製造麻煩能忍則忍。
隻因父母出事那年,我才十二歲,而哥哥剛成年。
我們也在姑姑家過過一段寄人籬下食不果腹的日子。
像狗一樣沒有尊嚴地苟活的日子。
後來為了能讓我們兄妹倆不分離,他單薄的肩膀主動承擔起我監護人的責任。
一個剛成年高考失利的男生能有什麼能力?
不過是在有關機構的考察期拚命努力裝大人。
從那時起,我便加倍懂事,我不能給哥哥惹麻煩。
不能出任何差錯,讓別人覺得他根本照顧不了我。
久而久之,我便也養成了隱忍的性子。
......
哥哥掰開了我藏著的攥緊的手指。
裏麵是我不願讓他看到的破碎的助聽器。
那天他把我帶回家安頓好後就出門了,直到深夜才回來。
我印象裏北渢很少喝醉,回來時卻渾身酒氣,脖子殷紅一片。
鬆垮的脖領露出白皙的鎖骨,腰腹的扣子更是半係不係,腹肌若隱若現。
他步伐踉蹌,身上似乎還有傷。
我被撲麵而來的濃烈的香水味熏得連連咳嗽。
北渢那雙桃花眼迷離地看著我,隱隱帶著笑意,
「我們小樹再也不用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了。」
他朝我攤開了手,手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