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結婚證拿在手上,我的心如同槁木。
想到和一個買我的變態、我完全看不上的暴發戶成為合法夫妻,我就惡心地想吐。
傅景逸麵上平靜,微揚的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下去,拿著結婚證端詳撫摸了好久,末了珍惜地將兩張結婚證放在一個有些年頭的餅幹盒裏。
我被養父母綁起來的那段日子,蘇融給我發了無數條消息,電話上全是他的未接來電。
以前是沒辦法給他回複,現在是沒有臉再糾纏著他。
我不敢翻他的消息,害怕自己會崩潰。點開聊天頁麵,狠心告訴他:
「蘇融,我結婚了。我們分手吧,你值得更好的人。」
信息剛發出去,蘇融的電話就一個接著一個打了進來。
我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把他的電話通通摁斷。
「簡梨悠,和你結婚的那小子是誰?」
「我說過,等你回國就娶你,為什麼不等我?」
「簡梨悠,別不理我。」
到最後,蘇融的語氣已經從憤懣變成了乞求。
我反複聽著蘇融發來的語音,每聽一遍,我的心就被淩遲一遍。
不能和蘇融走到最後,就不要耽誤他,至少要讓他死心。
眼淚模糊了視線,我麵不改色地撒謊:
「我和我老公很相愛,我們今後不要聯係了,他會吃醋的。」
沉默了許久,蘇融才回複。
「後天的同學聚會,你去參加吧。分手我隻認當麵說的,把你的家屬帶上,讓我看看究竟是個什麼人。」
我和蘇融相愛了這麼多年,我沒辦法拒絕他最後的要求。
「好。」
我不願和傅景逸待在同一個空間裏,他倒是包容,什麼也沒說,把主臥讓給我自己搬去客房。
我敲了敲客房的門,沒過兩秒門就開了。
「傅景逸,後天我有一場同學聚會,你要跟我一起參加麼?」
相處的幾天裏,我對傅景逸避如蛇蠍,他乍一聽我的邀請,忍不住受寵若驚。
多年來的霸總經驗,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收斂成風度翩翩的樣子。嘖,死裝一暴發戶。
「老婆要介紹同學給我認識,我當然願意。」
蘇融邀請的同學都和他交好,他們對傅景逸肯定少不了挖苦,看他這麼高興,我突然有些後悔帶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