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白色的床單在我的身體上饒了好幾圈,結結實實地把我捆在椅子上。我的嘴巴裏含著毛巾。
養父母說,我要知恩圖報,不要想著弄傷自己,影響自己的賣相。
門外,是養父母跟有錢人拉扯我的“聘禮”。
從我留學回來開始,破產的養父母已經邀請了無數男人來家裏“相親”。
有六十歲的老頭來買我當二奶,有富商為自己的癡傻兒子買我當媳婦兒,改良下一代的基因,甚至有中年男人買我當玩物,在此之前他已經玩壞了三個女孩。
養父母從來不關心這些,他們隻看來人能不能給夠他們想要的錢。
出價讓他們滿意得話,他們會邀請買家來到我的房間,讓買家來“驗貨”。
身體被床單纏得死緊,無法讓買家驗個痛快。買家隻能從白色床單的以上折磨我。
「騷貨。想要哥哥把你買下來麼?」
我覺得自己就像赤裸的,被玩弄的下等動物。最卑賤最沒有尊嚴的人也不過如此了。
男人們下流的眼神,以及猥瑣的淫笑,都讓我感到惡心。
買家的情欲被激起,想要更進一步時,養父母就會把他們請出去,洽談賣賣的價格。
我想逃離,我想死,哪怕從十層樓跳下來,摔斷四肢,摔爛內臟,在劇烈的疼痛中等待死亡也比現在要痛快。
可我不能,我的親弟弟還被躺在簡家的特護病房,如果我不配合他們得到“聘禮錢”,下一秒她們就會砍掉弟弟的醫療費用,拔掉他的呼吸機。
門外的養父母向男人熱情地推銷我。
「傅先生,我女兒簡梨悠,從小可是當千金富養的。」
「膚白又貌美,胸大臀圓,還是個海歸博士。」
「鋼琴芭蕾舞都是頂級的,您要是悶了,還能找讓她整個節目樂嗬樂嗬。」
「悄悄告訴您,她還是個處子身,沒被任何人玩過,您要是娶了,就是他第一個男人了。」
我從小到大,努力學習,上興趣班,所有引以為傲的成就,在他們嘴裏就是取悅男人的工具,成為他們提價的籌碼,真是可悲。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冷冷地打斷養父母的推銷,「閉嘴吧。」
「我當你們真心嫁女兒的,原來是賣女兒。」
「聘禮八千萬,我來娶她。你們與簡梨悠再無關係。」
八千萬,近幾天最高的價格,我都不知道自己值這個價。
養父母很激動,不再到處比價,當即拍板與男人簽下合約。
悲哀的命運正式落定,我不用再被挑揀,卻進入新的牢籠。
養父母領著男人進我的房間,熱情地邀請他驗貨。
男人出乎意料地年輕俊朗,健碩有力的手臂上紋了一個字母y。
他看我的眼神有一絲情欲,更多的,竟然是心疼?
他朝我逼近,我閉上眼睛,徒勞地後仰身體。
嘴巴驟然一鬆,毛巾被他取了下來,嘴巴得到遲來的解放。
「抱歉。」他說。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做最後的掙紮:
「我有一個跨國戀三年的男朋友,我很愛他,無法再做您的妻子了,先生您行行好,放過我吧…」
養父見我要壞事,怒不可揭地打了我一拳。
綁我的椅子收到巨力衝擊,重重地砸在地上,同時砸在地上的還有我的頭。
頭部遭受重擊,我的眼前驟然變黑,耳畔是尖利的耳鳴聲。
意識消失前,我似乎聽到男人擔心的驚叫,對養父隱含怒氣的質問。
最後,纏縛身體的白色床單被解開,我的身體輕飄飄的,被人抱在了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