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的記得,在我五歲稍微懂事的時候,我母親懷了繼父的孩子,村裏醫生來把脈,都說是雙胞胎。
我母親臉上的欣喜讓我以為她對雙胞胎的到來感到高興,我也跟著手舞足蹈起來。
我趴在母親身上,聽著肚子裏的胎動。
小小的我不禁發出疑問,“媽媽,是兩個弟弟還是兩個妹妹?”
母親搖搖頭。
“那就是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母親又搖搖頭。
那還能是什麼?我讀不懂母親眼神裏的意思。
“是弟弟和妹妹。”
當時的我也沒有懂母親話裏的意思,被她支出去跟鄰居小朋友玩了。
後來我偷看到母親在房裏,用她的大拇指在肚子上按按戳戳,隨後像點到什麼似的發出一聲慘叫,等我繼父衝進房間時,母親的羊水已經破了。
奇怪的是,那麼大個肚子,並且所有人都說有兩個,生出來的卻隻有我弟弟一個人。
當時村裏說什麼的都有,什麼奪命還魂諸如此類的。
甚至有人當著我母親的麵討論這件事情,惡語相向道,“周家媳婦肚子裏懷的是個妖孽,硬生生吃了孩子一條命!”
母親卻不以為然,反而笑的更加燦爛,仿佛這才是她一直盼著的結果。
直到今年寒假,我才明白那句“弟弟和妹妹”的意思。
我一路上整理著思緒,路過那片稻田地,不由得想起繼父和弟弟的慘狀。
我在到達城市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報警,可警察給的結果卻是非意外死亡,並且已經安葬,讓我節哀,不要過度悲傷再妨礙公務。
我知道,這是母親的手段,她將我塑造成了一個過度悲傷報假警的精神病。
我隻能親自回來找答案。
院子裏很是寂靜,我的手輕輕地放在木門上,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迎上來的卻是母親的笑臉,“湘湘,你看誰回來了。”
我看著母親挪開身子,身後站著的卻是周生!
是我在暑假的時候親手安葬的、我的弟弟周生!
母親卻用一種怪異的神情打量著我震驚的樣子,“怎麼了啊湘湘,上學上久了,不認識弟弟了?”
眼前的周生對我笑了笑,可他嘴角的弧度詭異,根本不像弟弟會擺出的表情。
我被他親昵的拉進屋,明明是普通肢體接觸,我卻感覺他碰到的我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發涼,令我渾身不適。
我很確定,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