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著他的麵把支票撕碎,在人們的冷眼中走出宴會現場。
拖著疲憊的身子把行李收拾完後,才發覺我的行李實在是少得可憐,甚至裝不滿一個行李箱。
我穿得單薄,一手護住肚子,另一隻手拖拽著箱子,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突然,我聽見輪胎在路麵上不斷摩擦打滑的聲音!
“吱——砰!!”
車頭撞上護欄乃至變形。
司機頭部流血不省人事,我也因為巨大的衝擊力而鮮血直流…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我的肚子下湧出熱流!!
好疼——!!
我用最後的力氣給祝景打電話…
“嘟——嘟——”
無人接聽。
再打過去時,冰冷的女聲提醒我“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
我知道這是被拉黑了。
我閉了閉眼,手漸漸滑落,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清醒時,發覺自己成了阿飄,姐姐正對著“實體”的我哭泣。
我發覺那個在病床上躺著的自己,身邊有眾多醫療檢測設備,臉上也帶著呼吸機維持生命體征,旁邊“滴—滴—”地傳來心電設備的聲音。
原來我還活著,我還沒死。
我像在做夢一般抱著姐姐,我透明的身體穿過了她的,她感受不到。
姐姐擦著源源不斷的眼淚,被護士請出了病房。
她拿著一個小銅罐兒,還有我的病危通知書,顫顫巍巍回到了家。
我不知道那個小銅罐兒裏裝著什麼,隻是姐姐很寶貝它,擺在了家裏最顯眼的位置。
我看著姐姐家裏醫院兩頭跑,又要忙於工作,人都瘦了一大圈。
我心疼地想要抱著她,卻無能為力。
“姐姐…不要再給醫院錢了,我救不回來了…”
飄了一個多月,我的肉體還在堅持不懈地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征,我也終於想起要去看看祝景了,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
路憐夢已經搬進來了,可奇怪的是,祝景把她安排到了客房。
雖然我隻是個替身,但也是在主臥住著的,難不成臥室裏還有其他替身??
憑借著阿飄的身體,我輕而易舉地穿過了臥室房門,看到了心心念念著的祝景。
他看著床頭的玩偶出神。
我驚訝,自己居然忘了把玩偶帶走!
那玩偶是我們談戀愛的第一年,我拉著祝景去抓娃娃,他身穿黑色大衣,嘴角微微上揚,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摸上我的頭發,語氣有些痞:
“想要哪個?”
他很隨意地擺了擺手,抓了個粉紅色小豬上來,一把塞進了我的懷裏。
我開心得不行,整日抱著不撒手。
後來祝景又送了我很多奢侈的禮物,可那都是因為我成為了金絲雀,不再是他的戀人了。
祝景出神地擺弄著玩偶,下一秒玩偶就被他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