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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奶奶就在門口劈裏啪啦一陣敲門，那架勢，仿佛要把木門敲裂才罷休。

媽媽從夢中驚醒，她掀開被子快速下了床，鞋子都沒穿就趕緊過去開門，然而迎麵而來又是一陣嗬斥。

“你聾了嗎？哪兒有你這樣的懶媳婦！雞都叫了你還不下地幹活！早飯也不做，你是想餓死我嗎！”

奶奶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聲音大得仿佛要讓左鄰右舍都聽見。

媽媽的個子比奶奶高出不少，而現在卻唯唯諾諾地站在她對麵，低著頭不敢吭聲。

這老太婆怎麼天天都這麼有勁，喜歡。

我瞬間來了精神，唰地一下從床上爬起。

“雞叫？我怎麼沒聽見？再叫我就宰了它！誰叫我就宰了誰！”

我從床上跳下去，叉著腰跑到奶奶的麵前，前胸貼在她身上，學著她平時耍無賴的樣子跺腳，伸出手上下揮舞，口水都噴在她臉上。

奶奶許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見我瞪著倆眼珠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樣，一邊大叫著反了，一邊去裏屋找我爸出來揍我。

多虧昨天我賞的兩個大比兜，我爸這次酒醒的很早，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抄起皮帶就衝出來打我。

十幾歲的小姑娘當然比不過大男人，我很快就被他抓住，雖然被我媽護著，我還是被打得不輕。

但我絕不會認輸，仍像打不死的小強，躺在地上雙手雙腳一起撲騰，連帶著把我爸也揍了好幾下。

我降龍十八掌，我九陰白骨爪，雖然都沒啥用，反正看起來很牛掰，表示我也是不好惹的。

趁他不注意，我鷹爪出擊，最後一下狠狠地戳在我爸眼睛上，痛得他嗷嗷叫。

雖然他個子高又胖，不過長期吸煙酗酒成癮，又不幹活，身體條件不太行，沒跟我鬥幾下就累的靠在牆邊喘著粗氣。

我奶見不妙，慌忙跑開，那架勢是又要到鄰居家拉人來評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從地上爬過去，抓住她的褲腿就一口咬下去。

她怒吼了一聲，疼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大叫著讓我鬆口。

我才不聽，我繼續扯著她的褲子在地上翻滾，把她心愛的花布料扯下了一大塊，露出了她那精心保養的小腿。

死老太婆，比我媽的皮膚還好，我啃啃啃。我張嘴就是兩口，疼得她不住地發出尖叫雞的叫聲。

我伸手往上夠，我揪她的頭發，揪不到，我就揪我自己的頭發。

我使勁兒揪，揪揪揪，我陰暗地爬行，怒吼，翻白眼，學狗叫，流口水，流一地，和泥巴和在一起，然後抹在她身上。

總之，我瘋了，別管。

我媽原本還在關心我的傷勢，突然又看見我像扭動的蛆一樣扒拉著我奶撒潑打滾，一時間不知所措。

而我的一改往常，精神病一般咬人，披頭散發，像個發瘋的小獅子，在我奶跑走之後又逮著我家的狗咬了幾口的行為，讓我爸的眯眯眼瞪成了銅錢般大小，嘴張得能吞下拳頭。

我轉身過來瞧著我爸，順手拎起狗窩旁給狗切菜的菜刀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來，邊斜眼陰森森地笑著，邊親昵地叫著“爸”。

我爸像是被嚇破了膽，渾身哆嗦著，坐的地上濕了一大片，一股難聞的味道瞬間在院子裏彌漫開來。

可笑，這貨居然嚇尿了。

“殺人了！殺她老子了！媽的王丫丫真瘋了！真瘋了！”

我爸叫著，撐著滿身的肥肉艱難地站起身，穿著尿跡漉漉的褲子就推開了我媽衝進了裏屋，反手乒乒乓乓地鎖上了門。

我從沒見他如此矯健。

回過頭，惡毒老太婆也早已帶著我恩賜的滿身牙印和血痕不知所蹤，隻留下院子裏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