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周年紀念日這天,許知月本應該和我一起慶祝的。
卻在吃飯中途接了個緊急工作的電話就離去了。
隔了一條街道的酒吧裏,本應該在公司加班的人正安撫著喝醉酒的實習生。
怪不得這些日子她總是若有若無地把林宥淵這個名字掛在嘴邊,誇他是這批實習生裏最聽話最努力的一個。
如若這間酒吧不是我好兄弟秦明路管理的,恐怕我今晚就隻能在家裏獨自等到天亮了。
像個傻子一樣。
明明她剛剛還滿含歉意地看著我,撒嬌說不想回公司加班。
原來所謂的加班工作是來酒吧安慰失意的秘書嗎?
要是公司團建就算了。
可坐在一起的分明都是許知月平日裏來往的朋友。
那便是有意合起夥來騙我的。
她的那些朋友向來都不喜歡我,此時正在像模像樣地模仿起了我平日跟女友說的話。
以此來逗林宥淵開心,
「月月,今晚回家吃飯嗎?」
「今晚又不回來了嗎?」
是嘲諷和看不起。
我以為許知月會替我說話的。
她對著酒杯一飲而盡,如釋重負,「幸好今晚有借口不回去了,我可最煩著程洲管著我。」
然後看向身旁的帶著青澀氣息的男人,語氣裏像是含著蜜意,「阿淵,今天你喝多少姐姐都請客。」
討厭我的管束。
她對我已經是這種感覺了。
我從西裝裏拿出鑽戒,那是這次周年紀念日我要送她的禮物。
我們第一次買的那個款式對於現在的審美而言過於簡陋了。
就在今天之前,我還在傻傻地幻想著兩人有美好的未來。
這時林宥淵抬頭,話裏含著另一層意思,
「那必定是姐姐特別好,才會被人如此牽掛著。」
歎息落寞一聲,深深地看了許知月一眼,
「不像我,連自己喜歡的女生在一起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這番明示,怕是傻子才看不懂。
更何況是混跡了多年商業的許知月。
我的心仿佛被吊起來一樣,懸掛在空中一點也不得安穩。
祈禱著她不要有任何的表示。
許知月的聲音清晰傳入我的耳中,一字一句地,「阿淵,對不起。」
心情一起一落。
「但我們都要珍惜當下才好。」
林宥淵試圖去牽她的手,許知月沒有拒絕。
我的胸口像是有巨物壓著,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十年,真的讓我和許知月的感情變成了一把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