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原本也是個活潑愛笑的孩子。
她小時候學習非常好,在校經常拿獎狀回來,是老師嘴裏那種別人的好孩子。
隻可惜,後來她生病了。
六歲那年,小姨說她得了病,為了治療,小姨幾乎花光了家裏的積蓄,隻可惜效果甚微。
表哥身體不好,一直在國外養病,小姨夫又因為之前開出租車出了車禍,無法幹勞力的活。
眼看著這些年表哥的身體慢慢好起來了,日子能好一些,卻又出了這些事。
小姨本來就要強,出了這些事硬是不肯接受我們的資助,為了醫藥費,她隻能在外打兩份工。
小姨態度強硬,我們隻能在日用品上下功夫,米麵油更是隔段時間就往她家送。
也是那年,小蝶開始變得不愛說話,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病痛導致她雙腿無法行走後,她便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我歎了一口氣,靠在醫院的牆上。
小姨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失血有些多,第二天就醒過來了。
她低頭沉默著。
良久,她問我。
[小蝶被送去第九號病院了吧。]
我沒吭聲,她忽然抬頭看我,那雙眼睛迫切的看著我,似乎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你們是不是都認為她瘋了?]
我依舊沉默著。
我不知道說什麼,又或許我早就這麼認為了。
小蝶生病後,小姨就對她有著過分的保護欲,幾乎不讓我們去看她。後來小蝶不再說話後,小姨更是不再允許我們去看她。
但是,每一次我去看小蝶的時候,小姨家都很淩亂。
小姨告訴我,小蝶有時候會發很大的脾氣,摔東西,甚至還會打掐折磨自己,她身上經常是一片青紫。
小蝶生日那天,小姨本來是不打算讓我們去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同意了。
此刻,我不知如何開口。
分針啪嗒啪嗒的走著。
忽然,我拉住了小姨的手。
[小姨,小蝶那把刀藏在了花束後,或許......]
小姨昏迷的這一晚,我一直自責著,若是我沒有帶來那一束花,或許小蝶就不會把刀藏在花束後,用它刺向了自己的母親。
小姨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手,溫柔的說。
[孩子,這一切不怪你。]
我搖了搖頭,心裏更在自責,偷偷去把手術費用交了。
小姨夫在處理好家裏的事後,便來到醫院將我換走了。
再次見到小姨是在半個月之後了。
那天晚上,她帶著帽子,口罩,拎著一個看起來很沉的帆布袋子,走進了我的花店。
我打量了一眼,袋子很普通,裝的東西很多,鼓鼓囊塞的。
我詢問她裏麵裝著什麼。
她沒有說話,而是將我拉倒一旁,隨後打開了袋子。
我猛然睜大雙眼。
袋子裏滿滿都是奪目的珠寶,燈光照在上麵,閃動著慘白的光。
看到這些珠寶,明明是讓人激動的事情,我卻覺得詭異,涼意密密麻麻的自我的尾椎骨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