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半夜我治習慣性的起床夜尿，可是還沒等我走到茅房，就聽見哥哥的房間裏傳來了嫂子的聲音。

還有哥哥的。

我好奇。

於是就偷摸的趴在窗戶上的一個小洞裏看了去。

我第一眼看見是阿爹陰沉的臉，他坐在一旁抽著大眼，一臉不爽的樣子。

我被嚇了一跳，這阿爹大半夜不睡覺，怎麼跑到哥哥房間裏。

哥哥精神抖擻的從床上下來。

阿爹沒好氣的看著他。

「完事了，就動手吧。」阿爹將大煙杆放在桌上敲了敲。一副命令的口吻。

「爹，我這好不容易有個媳婦，就這麼送上去了？」哥哥苦惱的說道。

嫂子聽了在一旁不知道為什麼哭了起來了。

而我也聽不懂哥哥的意思，什麼叫送出去？

他們要把嫂子送到哪裏去？

「少廢話，不送出去，我們一大家子都別活命了。」阿爹語氣嚴厲。不容反駁。

於是哥哥和阿爹就將嫂子裹著厚厚的被子往後山去了。

後山阿爹從不讓我去，說是有什麼吃人的妖怪。

可我偶爾也會看見幾個男人從後山下來，一臉的滿足，嘴裏還說著一些下流的話語。

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猶豫間還是好奇的跟著阿爹他們去了後山。

我們村子裏大多數都是男人，我和哥哥從小就沒有母親。

阿爹說阿那娘生我難產死了。所以是阿爹一個人將我和哥哥辛苦養大。

可是我在村裏，很少看見別的女人。甚至是同齡的小女孩都沒有一個。

我曾問過阿爹：「為什麼我們村裏沒有女人。」

阿爹當時直接打了我一巴掌，叫我不該問的不要問。

也要瞞住自己是女孩子。

不過我們家本來就窮，平時也吃不上什麼葷腥東西，所有我又矮又瘦小，簡直跟個小子沒什麼差別。

如今哥哥好不容易從外麵買了一個女人回來，可是花了好大的價錢呢。

阿爹為什麼要將嫂子帶上後山呢？

我趴在一棵大樹後麵，親眼看見阿爹和哥哥將嫂子全身赤裸的推進了冰冷的池水中。

月光灑下，照在阿爹的角色，看著煞白煞白的，怪嚇人的。

嫂子落入湖中，冰冷刺骨，她不由得大叫起來。

「爹，壯哥，救救我，救救我......」

可是阿爹和哥哥沒動，隻是跪在湖邊一個勁的小聲嘀咕著什麼。

我隔得太遠，根本聽不見。

嫂子的呼救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沉入湖底。

湖麵平靜一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我害怕的捂著嘴巴，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阿爹，殺人了。

還殺的是我們的家人。

我慌亂的想要逃回家，或許是太害怕了，摔了一跤，手被不知名的東西劃破了掌心。

疼的我齜牙咧嘴的，但是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我害怕被阿爹發現。

不然我的日子肯定又不好過了。

我爹說我是女孩，所以經常打罵我，說我是賠錢貨，說我是狐狸精。

會不得好死的。

我慌亂的躲進被子裏麵，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我不知道啊爹為什麼將嫂子殺掉，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我忍不住回想起阿爹以前說過的話。

若不是看你是個女孩子，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所以我也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嫂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