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長了一張和皇貴妃七八分像的臉,還真是我的福氣。
我僅僅隻是點了顆痣,皇後便如此慌張。
想我從前在皇後宮中當差時,隻要皇上在就不會給我露麵的機會,她知道我和她親姐姐佟佳氏·文鴦麵容相像,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容不下我。
我親眼看到她用蠟燭燒掉一張又一張的皇貴妃小像,笑容可怖。
我常做些小吃食和刺繡協助她邀寵,可是這也不妨礙她想置我於死地。
有一日,淩徹看到院子的梅花樹後聲聲讚歎,問皇後:
“梅花怎會開在盛夏?還如此鮮活。”
皇後知道淩徹喜愛梅花,也知我手巧,便給我三日時間做出這繁花盛開的景象。
做不出來便要把我丟進野豬籠,同野豬博弈、搶食。
一天的時間,我琢磨出做梅花工程複雜,且需要十多種材料。
我同皇後一一說明,她故意皺起眉頭說麻煩。
“做得不好比做不出來更丟本宮的臉,左右都是一個結果,不如你直接進豬籠吧。”
我跪著的雙腿直發抖,求她給我一個機會。
這三日,我滴水未食,不敢合眼,生怕趕不上日程。
清麗又帶著點點嬌豔的梅花是做出來了,身子也病倒了。
半夜,皇後命人往我被褥上潑冷水。
趙守良拉著我到梅花樹前,用刀子刺傷我的大腿。
他伸出舌頭舔舐沾血的刀尖:
“要怪就怪皇上非要見見做這梅花樹的奇人,賤奴也敢用旁門左道勾引皇上?”
“今日讓你血染梅花,是給你的福氣,留你一條賤命讓你繼續服侍皇後。”
他放完血便把我丟進了野豬籠,想欣賞人獸之間的搏鬥。
我心灰意冷之時,“嘭嘭嘭”一共六聲。
意料中的痛感沒有來,野豬的血濺了我一臉。
皇上手拿弓弩,弩上架了三支箭,箭箭直中野豬要害。
籠子的門還是開著的,我趁機跑到外麵去。
趙守良哆哆嗦嗦地帶著手下的小太監跪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而我已經被嚇得徹底沒有力氣,滿頭是汗臉色蒼白地癱軟在地上。
我迷迷糊糊地抬頭,看到了皇上手中的動作。
他拿著一方漂亮的手帕,擦拭著劍上的野豬血。
我一眼就認出,那手帕,是我做的。
他沒有苛責,隻是說正好最近政務繁忙,練功的時間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