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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證件都在自己手裏，也不多耽誤事，打開手機買了今天最快的航班，直奔新家而去。

當時在飛機上，我媽一會兒說害怕，一會兒說想家了，臨下飛機了她又想上廁所。

我為她忙前忙後，不停地跟周圍人賠禮道歉。

這次，沒有帶上她，我的行程格外順暢。

我吃吃喝喝，一直躺到晚上。

我買了個新手機，將新的電話卡插進去，本想直接把舊電話卡和舊手機扔掉，但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

我很想知道沒有我，媽媽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我悠閑地打著遊戲，隨便撇了一眼備用手機，呦嗬，微信幾百條消息，電話也被打爆了。

映入眼簾就是家裏一片狼藉和我媽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照片。

我爸很清楚地知道我害怕什麼，他還親手錄了視頻。

我平日裏最愛看的那些書，他也全都撕爛了，有幾本他甚至扔到了灶台上直接燒掉。

我冷笑一聲，嗬嗬，我爸甚至不知道，我研究生都已經畢業了，在外麵都工作兩年了。

那些書籍我自然是不需要，他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微信的語音再次蹦出來一條新消息：

「喬苒，大晚上不回家死哪去了？吃什麼雄心豹子膽敢夜不歸宿，信不信我打死你媽！」

我爸打我媽打得狠，打我打得更狠。

因為我是個女生，他又極度重男輕女。

長期的家暴讓我媽產生了錯覺，她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

她總覺得，如果我是個男孩，我爸就不會揍她揍得那麼慘。

每次他打完我們母女倆，我媽都恨鐵不成鋼，她指著我的鼻子罵：

「為什麼你不是個男孩！你要是個男孩，我至於過這種看不到盡頭的苦日子嗎？」

那會我還會自責，甚至剪了短發，每天穿褲子裝成男孩子，現在想想，自己真是愚蠢。

親愛的媽媽，前世，我拚盡全力帶你脫離苦海，是你自己偏偏要跑回去，那真就怪不得我了。

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接起來，裏麵傳來蒼老的聲音。

我仔細辨認了半天，哦，原來是那個重男輕女的奶奶。

「小苒啊，你去哪了啊，奶奶想你了，你不知道你爸媽都急死了。」

「我知道你跟你爸爸媽媽鬧了些矛盾，他們很擔心你，就算你不告訴他們你現在在哪，你總得告訴奶奶吧，讓奶奶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地方住啊。」

「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你媽都沒說什麼，你倒還先鬧起脾氣來了，快回來吧。」

我嗤笑一聲，這死老太婆可真會演戲啊，裝得情深義重，倒還真像個擔心自己孫女的好奶奶。

從小到大，她各種排擠我，嘲諷我，就因為我是個女孩。

我假裝上鉤，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個和自己現在的新住址完全相反的地方：

「奶奶，我在A市的天海公寓6號樓單元…我隻告訴您一個人，您可千萬別告訴我爸爸媽媽呀......」

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邊的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不用想，死老太婆已經將我們的對話全程錄音然後發給我爸了。

既然他們樂意玩，那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