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淵為人良善,待我更是有禮又寵溺。
我在府上住了半月,他日日拿回來新鮮玩意給我瞧。
他給我不要錢一樣地買新衣服,怕我無聊給我帶各國的話本和零食。
我被沈鈺瑾蹉跎五年,被馬房主子折磨了五年。
身量更瘦小,膚色黝黑,手腳幹裂,配不上這樣的衣服。
他又細心地注意到了,給我帶回來潤膚膏,這是宮裏邊娘娘們才買得起的東西。
我說要當他的婢子,他說我本就是草原上的公主,哪有來中原降了身份的道理。
我眼圈一紅,眼淚差點包不住。
在他的精心嗬護下,我雖沒有回到從前,倒也眼神日漸有了光彩。
日子平緩又溫柔,慢到我都快忘了沈鈺瑾這個太子。
可還是被他找了上來。
那日即墨淵剛出門,他便帶著一隊人踹開了府門。
我深知他是找我的,在他沒有砸了即墨府之前,已經跪在了大堂。
沈鈺瑾見我跪的端端正正,氣不打一處來。
快步上前,掐著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看他。
我不願,別開視線。
他揚手給我了一巴掌:
「阮煙煙,你知不知道本宮找你了半個月?」
我麻木地摸著臉,這張臉被精養了半個月,這一掌下來,已經有了明顯的凸起。
「你找我幹什麼?想著怎麼折磨我嗎?」
「我不過是太子手下的玩物,沒了我,太子就沒法活了嗎?」
他麵色難看,沉地能滴出墨來,掐著我的下巴左右看:
「即墨淵對你很好啊,好的你都忘了自己主子是誰了。」
嘉禾郡主又從後麵竄出來,風塵仆仆,惡狠狠地瞪我:
「就該打!還是不長記性!」
沈鈺瑾鬆手,一腳踹在我肩膀上。
我向後倒去,摔在台階上。
頭暈目眩,嘔出一口血。
嘉禾郡主手摸上腰間的鞭子,一鞭子打在我背上。
一時間皮開肉綻,精細養著的身子已撐不住她的揮鞭。
沈鈺瑾按住她,揮手讓身後的侍衛押我走。
我沒有反抗,我早已身無長物,沒什麼好失去的。
甚至慶幸即墨淵不在,隻帶走一個我,對即墨府沒有影響。
回草原······
終究隻是我的念想······
「你們幹什麼?」
「在我府上,欺負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