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聲音嘈雜,混雜著淩亂的腳步聲。
應該是有人叫來了安保,把杜彤強行拉走了。
周圍再次恢複窒息的寂靜。
隻有手術器具拿起放下的輕碰聲。
我卻在此時慶幸發現,麻藥開始一點點失效了。
雖然離完全掌控身子還很遠。
但好歹不是全盤任人宰割的狀態了。
我堅信這就是一家黑心醫院。
爸媽那麼愛我,絕不會簽什麼心臟捐獻同意書。
不論如何,我一定要活下來。
然後向世人揭發這些披著人皮穿著白大褂的家夥的醜惡嘴臉!
“抱歉。”
耳邊忽然傳來麻醉師的輕聲念叨。
“但是為了婉婉能活下去,我隻能這麼做。”
他的語調變得堅定。
我驟然想起這一切剛開始的時候......
進手術室之前。
遠在外地出差,不能抽身趕過來陪同的爸媽。
給我一通電話加無數短信的轟炸。
無外乎就是問身子怎麼樣。
緊不緊張,有沒有聽醫生話忌口......
諸如此類。
當時我心裏熨帖極了。
但還是裝模作樣截了個圖。
發給杜彤吐槽:“我都已經二十多歲了,爸媽老還以為我是十來歲小孩,平常連感個冒都緊張得要死,現在不過一個小手術,感覺他們在外地要急上火了都。”
杜彤很快回複。
言語中都是豔羨。
“你父母對你多好,從小跟你做鄰居我還能不知道?”
“那時候咱們農村都爭著生兒子,就你家生你一個後堅決不要了,寵你跟小公主似的,村長家兒子都沒你過得舒坦!”
“行了別嘚瑟了你,好好手術,等我下班就去醫院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