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出征,我也沒閑著。
阿娘生前偷摸經營著京城的幾家茶樓。
我拿著阿娘留給我的鐲子去了生意最火的那家向掌櫃打聽。
很快,掌櫃帶我進了一個隱秘的雅間。
一男子裝束的女郎立於門前,抬臂向我行了一個拱手禮:
“在下沈知意。”
“你真的是茯苓?”
我點點頭。
沈知意會懷疑我也能理解,畢竟當時她被柳府的下人告知我同阿娘一起入土了。
而阿娘也隻給我留下了鐲子,沒來得及告訴我茶樓的生意。
“如今你娘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若小夫人信得過在下,但請吩咐。”
我不禁一喜。
沒想到沈知意這個時候,已經全盤打理京城的生意了。
前世,我與沈知意也有一麵之緣。
那是我入溫府的第三年,我到茶樓想謀一份生計。
沈知意眼尖,瞥見我攏於袖中的玉鐲乃我阿娘信物。
她帶著銀兩上門,告訴我,她是阿娘在人牙子手上救下的。之後阿娘偷摸的做了點生意,她就一直幫著打理。
我們正聊的火熱,不料聞訊趕來的溫母張嘴便是嗬斥。
說我自甘下賤,竟與商戶來往,辱沒了溫家。
沈知意被氣得拂袖而去,可還是把銀兩放在茶桌上。
我當著溫母的麵讓婢女將其還給沈知意。
“娘說的對,這商戶的銀子,溫家不能用。”
那時溫雲初剛入翰林院處處需要銀錢打點。
溫家小妹要與官家定親,需準備豐厚的嫁妝。
溫夫人見我如此更是氣得舉起茶盞朝我砸來。
砸破了我的頭還要我去把銀兩要回來。
可無論她怎麼折騰,我終究沒再去尋沈知意。
好在,江老夫人沒有這樣的偏見。
我與她談起行商的沈知意時,她笑著誇其巾幗不讓須眉,還要我帶她去茶樓聽聽評書。
“茯苓,你把這個交予我是要做甚?”
沈知意接過黑木匣子打開瞅了一眼。
那是我的嫁妝,也是我的全部家當。
我坐直,麵色凝重地說道:“自然是用其來賭命。”
我與沈知意密談了半個時辰。
離開時,她抱拳道:
“你放心,我定不負你所托。”
沈知意看我的眼神已有敬佩。
這場逆天改命的豪賭,我已經壓上我的所有。
接下來,就是等待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