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媽報了警,可警察帶走的卻是她,醫院院長諂媚著送走那幾個中年男女,說著一定盡快火化。
為首的中年人笑著搖頭。
“現在的大學生啊,心理太脆弱了,不過是幾句玩笑話,就說什麼校園霸淩,她女兒自己跳樓死了,怎麼能怪到其他好同學身上呢?”
“你們來評評理,幾句玩笑還能殺死一個成年人嗎?真是笑話!”
我漠然與他們擦肩而過,進了冰涼的停屍間。
我將白布徹底掀開,姐姐雪白的肌膚上各種各樣奇怪的傷痕。
圓形的是煙頭燙的、淤青的是掐的、長條的是銳器反複割的。
姐姐大腿內側被密密麻麻蓋著藍色的豬肉防疫章:
【檢驗合格,允許屠宰】
我幾乎將桌子上的檢驗報告捏碎,上麵全是她媽媽帶血的眼淚。
上麵顯示姐姐的血液內有毒品成分,死前有過性行為。
多人。
結合不久前的抑鬱症就診記錄,初步判定死者滿身的傷痕為自殘行為。
怎麼可能?
姐姐最怕疼了啊。
當初第一次在巷子見到我,我身上那些被劃破的小小傷口,她都抱著我哭了好幾次。
從此她把她的生活費分我一半,勤工儉學讓我去上特殊學校。
她讓我忘掉以前經曆的不好事情,她說原諒過去,就是新生。
可是姐姐,這次我不會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