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在公司門口朝我招招手,我在眾人或好奇或羨慕或輕蔑的目光中坐上他的小毛驢。
「姐姐,戴頭盔。」
我鼓搗了半天,一直沒找對位置。
「不是這麼戴的。」
顧庭俯身握住頭盔的帶子,慢慢連接上插口。
和顧庭的那雙狗狗眼不經意間對視上。
「噗通,噗通。」
精雕細琢的臉龐輪廓流暢,紅潤的唇微微抿起,像新鮮的櫻桃等著采摘。
我的心不知何時小鹿亂撞起來,撞得周遭的事物在我眼中都是黑白色。
在離我的鼻尖五公分的位置,我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薄荷香。
「阿嚏。」
......
煞風景本人就是我。
回家鑽進廚房,我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讓顧庭隻管等著吃飯。
十分鐘後,廚房油星四濺、火光衝天。
顧庭拿鍋蓋蓋上正在燃燒的鐵鍋,腳下踩到一條小黃魚,不受控製地拽著我往門上撞。
「小心。」
他一手護住我的腰,一手護住我的腦袋,我們以壁咚和被壁咚的姿勢麵麵相覷。
「姐姐,你下過廚嗎?」
「當,當然。」
沒吃過豬肉,但看過豬跑。
我不信邪,從顧庭的臂彎下鑽出來,拎起菜刀展示我那出神入化的刀功。
「砰,啪,咣。」
顧庭強行把我請出廚房,遞給我一盆洗好的草莓。
「姐姐,你工作那麼忙,快些休息休息。」
我看了眼像案發現場一樣的灶台,順坡下驢地點了點頭。
我跟廚房可能注定八字不合,要不然為什麼菜刀不聽我的話,讓它切土豆絲,它給我切出土豆塊,讓它拍大蒜,它把自己的刀柄給拍飛了。
而刀柄險些要了顧庭命根子的老命。
我心虛得臉頰滾燙、耳根燒紅,絕不是因為剛剛被他壁咚了。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接起同事薇薇的電話,我下意識往陽台走去。
「喂。」
「小歡歡,晚上來不來酒吧?來了幾個小奶狗,絕對是你的菜。」
「不去了吧......」
家裏已經有一隻小奶狗了,出門找刺激多浪費錢。
「真不來?可以捏著他的下巴灌酒、喂西瓜呢。新人開張,不要9998,不要998,隻要98。你不來的話,我把名額讓給別人了。」
「來!不來誰是狗,給我留個最年輕最聽話最楚楚可憐的。」
開玩笑,98塊就能體驗富婆的人生,四舍五入等於不要錢。
我該死的道德全靠我的貧窮支撐著。
有錢了肯定比誰玩得都花。
生活已經夠無趣悲催了,我找找樂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