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事讓祁朝受了打擊,這一下午他便不在我麵前晃悠了。
我也得了個清靜。
可到了晚上,我看見燭光中倔強立在門前的身影,忽覺頭大。
【小姐,祁公子說要為您守夜,要不您還是出去哄哄他吧,這幾日他在旁人那處也碰了不少軟釘子,正委屈著呢。】
我的貼身婢女春華有些忐忑地看著我,慢慢說道。
之前,我喜歡齊昭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
這小丫鬟始終覺得我這幾日對祁朝的冷待,不過是在同他鬧別扭。
我敲了敲她不爭氣的腦瓜子,加大聲音吩咐道:
【他若喜歡,那便讓他守著,誰都不許去勸他。】
果不其然,祁朝的背影一僵。
這是感到委屈了?
可是,上輩子他將我納為外室時,我也曾為他苦等一夜。
當時,我們已有許久沒見。
上一次見麵時,他就對我許下承諾:
【芽芽,我的正妻之位永遠為你而留,半月之後我便迎你進門,此生我定不會負你。】
可一轉眼,半月之期已過。
我的少年郎卻騎著高頭大馬迎娶了公主為妻。
可正是那位如月公主,害得蘇家上下幾百口人,一夜之間橫死。
我跟在浩蕩的迎親隊伍後,遠遠地看了一眼。
十裏紅妝,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阿爹在時曾對我說:
【我的芽芽是世間最好的姑娘,待你成親之時,爹定為你鋪上十裏紅妝,風風光光出嫁!】
可是爹,如今我用不起這十裏紅妝,也失去了最愛的少年郎。
我被那夜的燭火晃了神,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回過神來,外麵早已天光大亮。
燭火也不知何時熄滅了,隻留縷縷黑煙。
我的淚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