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沈卿時帶回來那會兒,我被他折磨得受不了。
偷偷溜進宮找阿娘,求她救我。
阿娘剛生了個皇子,正是盛寵時。
她一邊哄著小皇子,一邊打斷我的哭訴。
「下賤坯子,誰是你阿娘?敢汙蔑貴妃可是死罪。」
「看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快快離去,莫要汙了我兒的眼睛。」
她和沈卿時一樣,說我下賤,不配在世上活著。
明明是阿娘生了我,是沈卿時救下了我。
卻又都說我不配活著。
我被扔出了皇宮。
沈卿時出現在眼前。
他嘴角掛著明顯的嘲弄,高高在上地看著趴在地上的我。
「你以為那個賤人會幫你嗎?」
「別做夢了,你隻會是她的汙點。」
秋末刺骨的寒冷,將我身上最後一絲暖意驅散。
我開始學著阿娘的樣子,扭著腰肢媚眼如絲。
沈卿時第一次看到我這樣時,折斷了一支羊毫筆。
然後命人將我狠狠打了一頓。
我歸咎於沒學到精髓。
於是將阿娘曾留給我的避火圖翻出來細細研究。
沈卿時有一點說得沒錯。
我繼承了阿娘的放蕩。
天生就會勾引人。
我學得很快。
天黑之後,我摸進書房。
沈卿時站在書桌前,屋內卻沒有點燈。
我大著膽子,顫顫巍巍地摸到他的腰帶。
手抖得不像話,但動作沒停。
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不成功便成仁。
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算是解脫。
身前的人沒動,但僵硬的身體表明了他是有反應的。
我開始哆哆嗦嗦地脫自己的衣服,全都褪下後,我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肢。
「求爺疼疼我。」
捏著嗓子說話時,我的嗓音也抖如篩子。
「嗬。」
身前的人輕笑一聲,轉過身回抱住了我。
「既然害怕,又為何如此姿態?」
嗓音渾厚低啞,如鼓聲陣陣。
話音隻有調侃,並無嘲弄。
渾身的血液僵住,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聲音,並不是沈卿時。
門外傳來沈卿時的怒斥。
「府裏養了一群廢物嗎?明知來客,書房為何不點燈?」
腳步聲漸近。
我腿軟不能動彈。
那人撿起我的衣服,抱著我翻窗逃走。
臨去前聽見了沈卿時的疑惑。
「不是說宋小將軍在書房的嗎?人呢?」
原來他就是宋亦辭。
沈卿時時常掛在嘴邊的人。
說他鮮衣怒馬,氣宇軒昂,文能執筆治天下,武能上馬斬寇首。
我被宋亦辭抱著,去了我的住處,背著身等我穿好衣服。
我收拾好自己之後,向他道謝,黑暗中,我隻看見模糊的身影。
他掃了一眼我的床榻。
「你此舉行不通。」
我低頭,不知如何反駁。
少年人的熱血總是一腔奮勇,卻很快被拋之腦後。
或許是覺得我有趣,又或許是瞧著我可憐。
他又來找過我好幾次,有時會帶些糕點和外麵有趣的玩意兒。
我問他,能否帶我離開。
宋亦辭認真地想了想,對我說:
「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案。」
意料之中的回答。
後來,他突然消失。
據說,是上了戰場。
但他終究還是說錯了。
沈卿時並不是他說的那樣正人君子。
宋亦辭走後沒多久,便是我的及笄。
沈卿時破天荒地賞了我一件衣服。
精美的刺繡,晃住了我的心神。
當晚,他便悄悄來了我的住處,命我穿上那件衣服,做狐媚樣給他看。
我軟著腰肢跪在地上,攀在他的腳邊。
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沈卿時的眼神立馬就暗了下來。
一把將我扯了起來,撕碎我身上的衣服。
「你果然和那個賤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