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著急趕來的助理一邊把包裏東西往外拿,一邊言辭模糊的解釋:“裴總昨天臨時有事,他交代我好好照顧您,他忙完就來。”
或許是我太過安靜,又或許是這話聽著她自己都覺得離譜,說完還小心翼翼地試探性看我一眼,“程姐?”
我淡淡嗯了一聲,手指繼續在手機屏幕上滑動。
這是一則不大不小的娛樂新聞。
寸土寸金的A市區每日豪車無數,組隊炸街的公子哥也不在少數。
這本不足以引起注意。
可裴昱那輛車牌號000101的邁巴赫實在太顯眼。
000101,是我的生日。
最初被拍到的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
他在我打工的咖啡店等我下班。
我下班從門口出來,正好撞上他被人采訪。
“000101?她的生日。”
我隔得遠,依稀聽見對麵好像問了句“是女朋友嗎”。
我眯了眯眼,看見光影落在裴昱泛紅的耳尖,他靦腆一笑:“還不是......”
年少裴昱光芒溫暖如太陽,愛意赤誠又坦蕩,不害怕被任何人知道,一顆心捧到你麵前,叫你無論如何也無法躲避。
太陽會落下,熾熱會冷卻,愛意也會消逝。
娛記的鏡頭不知道隔了多遠,遙遙窺探這臨江包間裏的曖昧光景,將窗邊兩人的剪影記錄了下來,供人無限遐想。
從小在金錢與權利交織下長大的裴昱實在優越,他的手指不沾春水,他的鞋尖不踏及泥土,僅是一個半明半暗的側臉便也泄露出無限貴氣。
在他身側穿著公主裙的女生更多隱在黑暗,消瘦的肩膀和低頭掩嘴輕笑的弧度都叫人將她的嬌媚窺探一二。
人們憑借那個000101的車牌號,再次讚歎這份神仙愛情,羨慕我是真正嫁給王子被捧在手心的灰姑娘。
我的心幾乎在發顫。
隻一眼我就認出來,那個在裴昱身邊言笑晏晏的女孩是我過去12年的噩夢。
我信了他的話,將過往的傷疤掀開給他看,那些滿眼心疼和為我報仇的許諾隻是他情到深處的情話。
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愛你就是真的,不愛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