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昱在一起的第五年,表麵上我們依然是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背地裏,他連我的電話都不願意接。
直到我看見新聞照片,我才知道他一遍一遍掛掉我的求救電話的時候,是在為何佳慶生。
後來,他知曉因為他的疏忽孩子沒了,也隻是抿抿唇說了句:“還會有的。”
我哭著笑了,將頭靠近他懷裏,終於換來了他的憐惜。
他不知道的是,曾經霸淩我的,就是他的小情人。
既然這樣,曾經許諾過為我報仇的情話,就由我來完成。
......
裴昱發了消息說晚上要回來吃飯。
我想著包裏那張報告單,思索片刻,起身去廚房打算親手做一頓晚飯。
網絡上盤點豪門家族的恩愛夫妻時,我和裴昱總是高居榜首。
可事實上,我們已經快半年沒有一起吃過一頓飯了。
不知何時起,他看我的眼神冷了下來,複雜又沉悶。
不是沒想過和他解開矛盾,可幾乎一挑起話頭他就躲避。
後來,幹脆不回家。
也許,今天之後我們的關係會有所緩和吧。
回想起曾經一起的甜蜜時光,我的心裏生出期待,嘴角按捺不住的勾起。
我們,就要有孩子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桌上飯菜的熱氣漸漸消散,在盤子邊緣凝結出一圈油脂。
像是我們如今的關係,愛意凍結,徒有其表,難以下咽。
看著一串無人接聽的未接電話,沉默的冷空氣像是一個巴掌重重打在我的臉上。
疼得我清醒,也疼的我泛起淚花。
眼底水汽被燈光打散,朦朦朧朧的仿佛過往好多年。
裴昱第一次陪我跨年的時候,我還隻是個剛上大學為生活費發傳單的大學生。
我沒把少爺突如其來的興趣當回事,覺得隻要冷著他,時間久了他也就覺得沒意思了。
可半年過去了,他依舊熱情不減。
即使我對他說:“你和我沒有關係,你沒有義務出現在我麵前。”
他也隻是短暫低落一瞬,然後自顧自的說起別的話。
他就像一隻搖著尾巴的大狗,不會因為主人的冷漠而離開,自顧自的靠近。
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的熱烈。
他越是單純真摯,就越叫我看清自己滿身泥濘。
可當他真的坐了十幾小時飛機,跨越山河大洋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仍然感覺到無比的震撼。
我永遠記得他站在漫天的雪花和霓虹燈光裏,鼻尖被凍得通紅,眼下淡淡的青色難掩,眼睛卻亮晶晶的:“不行啊,要是連你期待的跨年都不來的話,那什麼時候才能追到你呀。”
難言的酸澀和柔軟充斥在心頭,垂下頭,淚珠滾落。
我期待跨年是因為,新的一年來了,我離過去那些灰暗時光又遠了一些。
他看見我哭,有些慌張無措,走過來伸手想擦去我的眼淚又因為害怕縮回手。
他說,每個跨年都和我在一起,直到老去。
......
眼淚風幹,視線漸漸清晰,思緒回籠。
如果不是他不由分說地闖入我的世界,懇請我,祈求我,相信他的真心。
我是不可能對他揭開傷疤。
現在看來。
哪有什麼一成不變,至死不渝。
裴昱的真心,保質期不過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