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
但我心情卻不太好。
因為我的嗓子徹底啞了,一開口,是老牛拉破車的聲音。
身上的痕跡尚能掩藏,這聲音一時卻是極難恢複。
周今禾很快要過來。
我了解周今禾,她一方麵希望我得寵,替她生下孩子,一方麵又擔憂我真得了謝臨淵的心。
而在昨晚,謝臨淵提出給我一個名分,納我為妾。
我沒有應。
除了擔心若川小命不保,我也不願給人做妾。
當然,娘親的經曆,我也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身為禮部侍郎的父親,在嫡母為難我與娘親時,從來都是偏袒嫡母。
在他心中,更是隻有周今禾一個女兒。
我為聲音一事,急得團團轉。
又是一聲巨響,門被砸開,我連人都沒看清,就被人用一個麻袋兜頭罩住,扛到肩上。
我低聲驚呼,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很快,麻袋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庫房。
身後傳來周今禾的怒喝,「給我打,別留痕跡!」
話音一落,兩個嬤嬤一左一右地將我按趴在軟墊上,藍兒粗魯地堵上我的嘴。
她們的拳頭落下,我眼前出現陣陣白光。
每當我要昏過去,藍兒會掐著我的人中,強迫我清醒。
不知道她們打了多久。
我感覺時間過得好慢。
許是看我快沒了聲息,藍兒拿開我嘴裏的布,抬起我的頭,迫使我看向周今禾。
「周羨魚!你好大的膽子!」周今禾指著我的鼻子,臉上是怒不可遏。
我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感。
我故作鎮定地答,聲音難聽至極,「姐姐,我犯了什麼錯了?」
我以為周今禾會因為我的聲音動怒,但她似乎沒什麼反應,一雙杏眼瞪著我,聲音寒涼,「世子對我說要納你為妾,是不是你提的?!」
我心中的大石落地。
還好,周今禾生氣的隻是這件事。
「不是,若川在你們手裏,我不會亂來的!」我的聲音懇切。
周今禾臉上的鬱色不減,恨恨地盯著我的臉,重重地哼了一聲,「要是被我發現你暗中有什麼小動作,我扒了你弟的皮!」
我艱難地吞了吞口水,「不會的,不會的!」
這次周今禾動了氣,嬤嬤們下手極重,她告訴我先歇兩日,今晚謝臨淵來,她會應付。
我被送回房間後,動一下都很困難,想起昨日答應與謝臨淵一起夜遊府中宣明湖,欣賞夏荷,心裏隱約有些悵然。
第二日午後,我終於能下地行走自如。
我來到一個花台,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朝裏麵埋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