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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了一個月的假，導員批得格外痛快，生怕我真做出退學的糊塗決定。

簡單收拾後，我沒有和任何家裏人打招呼，踏上歸程。

回到家時，已是傍晚，站在家門口，我就聽到裏麵的歡聲笑語。

“哢噠”一聲，我轉開門鎖，推開門。

看到的是坐在角落吃飯的母親，她坐在一張小板凳上，麵前是有靠背的高凳子，上麵隻有一碗蘿卜絲和一碗吃了一半的白飯。

如此簡陋，構成母親的飯桌和晚飯。

另一邊，我哥和我那嫂子坐在寬敞明亮的客廳，餐桌上擺著三菜一湯。

兩人的笑臉在看到我那一瞬，頓時僵住。

嫂子先一步反應過來，站起身，臉上重新堆起笑，“鳳，怎麼回來不提前打個招呼。”

言下之意，倒是成我的錯了。

我關上大門，看著母親的方向，“怎麼回事？”

這時，我那一直呆坐的哥才站起來，“娟娟懷孕了。”

話音剛落，我的嫂子，王娟，還配合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幸福笑容。

而我，隻覺得頭皮發麻。

懷孕了跟我媽不能上桌吃飯有個集貿關係。

“所以呢？我媽上桌吃飯會礙著胎兒發育？”

“鳳，別怪你哥和你嫂子。網上說，老人氣確實會影響胎兒發育，媽是自願坐這的。”我那老母親，在此刻，從那張小凳上起身，開始替我哥和嫂子說話。

“那蘿卜絲呢？”

“這以後生小孩不是開支大，媽能省就省。”

“所以，幫我退學，是想連我大學學費也要省？”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王娟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沒有等王娟辯解，我拉著行李箱走入自己的房間，幹脆利落地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