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陸今安沒有丟下我,而是將我緊緊的護在了身後。
刺客沒有多話,確認目標便殺了過來。
我沒想到陸今安一個文官居然身手不弱,但刺客太多又帶著我這個累贅,漸漸落了下風。
最後他以身擋住了砍向我的大刀。
「陸大人!」我直接嚇哭。
「公主,是微臣沒用......」他吐出一口鮮血,已經沒有再抵擋刺客的力氣。
我猶豫了一秒,撿起了地上的長劍。
想要我死,他們還不夠資格!
直到最後一個刺客倒在地上,我的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陸今安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我將長劍對準了他的心臟,隻要輕輕往前一送,他必死無疑。
最終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拋開一路上他對我的照顧不說,他是個好人。
我從不殺好人。
血氣衝天的破廟不適合再呆下去,我在山上找了一個幹淨的山洞將人挪了過去。順便采了一些草藥準備為他包紮傷口。
剛把他上衣脫光,他就醒了過來。
我看了看他有力的腹肌和手中糊狀的草藥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陸今安倒是很坦然背過身:「有勞公主了。」
一尺來寬的傷口,血肉外翻。
我忍下不適將糊狀的草藥均勻的塗抹在了傷口上。
陸今安痛得青筋直冒,也沒有喊一句疼。
還挺能忍。
我撕下裙擺給他包紮好傷口後,拾了一些幹樹枝生火。
「公主會的真多。」陸今安感歎。
我不再裝傻,直言道:「冷宮是什麼地方,沒有點生存技能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或許是想到我以前的處境,陸今安沒有再說什麼。
他看著火堆陷入了沉思,估計自己腦補去了。
「陸大人可與太傅相熟?」我試探性的問道。
現在還是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敵是友?
陸今安笑了,笑的雲淡風輕。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陸某隻想公主活著,天下能少些戰亂。」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想瞧出他這句話有幾分真假。
他坦然的回望我,火光倒映在他的眸中升起了幾分暖意。
「天色不早了,陸大人早些休息明天我們還要趕回去。」
第二日,我和他還未走出半裏地。
玉嬤嬤帶著大越的楚王找到了我們。
「公主受苦了。」玉嬤嬤拉著我上下打量,生怕我有個好歹。
「嬤嬤安心,安陽無事。」
我的話音剛落,玉嬤嬤呆住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朝著楚王行了一禮:「感謝楚王前來搭救。」
楚王疑惑的瞧了我一眼,並未說什麼。
回到驛站瞧著玉嬤嬤欲言又止的模樣,我解釋了一下:「躲避刺客時不小心撞到了頭,如今安陽與常人無異。」
一聽我撞到了頭,玉嬤嬤趕緊查看。
她在我後腦勺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帶著幹涸血跡的傷口,急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公主快躺下休息,奴婢去找大夫。」
陸今安盯著我的後腦勺,若有所思。
大夫來了之後,我先讓他為陸今安看傷,畢竟我的情況有些特殊。
「這位大人真是好運氣,之前服用了虛無草性命無憂,隻要好好將養外傷即可。」
陸今安聞言望向我。
虛無草是靈藥,一般長在懸崖峭壁之中。
他估計是猜到了,我後腦勺的傷是為了給他摘草藥才會磕破的。
「多謝公主的救命之恩。」陸今安想下床給我行禮。
我趕緊阻止了他:「陸大人客氣了,你也是為了救安陽才受傷的。」
大夫查看了我後腦勺的傷,又號脈了許久。
不知道是不是他學藝不精摸著白胡子半天不吱聲。
嚇得玉嬤嬤臉色白了又白。
「公主的情況老夫從沒有見過。腦內沒有淤血外傷也不嚴重。還是......」
我猜他下一句要說另請高明。
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我直接打斷他讓他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即可。
我再也不用裝傻了,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