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帝姬府的路上,我遇到了鐘起川。
我冷冷一笑。
熟人相見,當然是有仇報仇。
畢竟我這位準駙馬,上一世可早就跟宋姣暗通款曲了呢。
上輩子,我嫁給鐘起川後,他以男主外、女主內的名號,勸我把兵權交給衛燁。
然後安心當他的鐘家婦。
我曾欽慕於他的才華,也喜歡他的皮相。
於是,逐漸迷失在他的假意溫情中。
當我撞破他和宋姣的苟合現場時。
想的不是拿鞭子抽死他們。
而是選擇原諒鐘起川,信他有苦衷。
我跟個傻子一樣,呆呆地,任由鐘起川洗腦。
讓我逐漸變成自己從前最看不起的後宅怨婦。
等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進宮探親時,父皇又薨了。
我知道,是鐘起川給衛燁通風報信。
他一直在我身邊安插著暗衛,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現在再看到他這張清俊的皮相,我隻覺得反胃。
人麵獸心,衣冠禽獸。
鐘起川沒察覺出我的異樣,目光反而若有似無地往我身後看。
我知道他在找宋姣。
他的小心肝,小嬌兒。
他輕輕執起我的手,問道,
“暮鼓時分,月兒怎麼獨自出去了?”
“月兒可是帝姬金軀,往後還是莫要隨意亂走動了。”
他佯裝關心,往我方才揮鞭子揮得有些麻的手心哈了口暖氣。
笑死,我還沒下嫁給他,他反而開始管我了。
男人就是這德行,自以為是女人的天。
卻忘了,女人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我利落地抽回手,然後揚起下巴,蔑視地看著鐘起川,
“鐘起川,你憑什麼教訓本帝姬?”
“拿你鐘家庶子的身份?還是你那剛被降職的老爹?”
鐘起川最忌諱別人提他庶出的身份。
他娘,不過是個當年和鐘老頭春宵一度的勾欄妓。
我偏偏就要往他傷口上撒鹽。
誰叫他先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