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姐姐你看，他的血是溫熱的，味道真好聞。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眼睛受傷嗎？」

我追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他那雙眼睛盯著你。」我弟弟這樣說。

「他什麼時候盯著我了？」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明明連麵都沒見過。

忽然，我看著弟弟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想起了什麼。

那天，是我弟弟開學的第一天。我負責送我弟弟上學。當時剛好有個小男孩誇我漂亮，多看了我幾眼，還跟弟弟說讓我以後常去學校。

「沒錯，看來姐姐，你想起來了。」我弟弟坐了回去。

我愣了一下，還是誇讚道：

「不愧是我弟弟。」

隻有這樣，我弟弟才能順著我預想的方向生長，才能讓他們都不好過。

「姐姐，你好像怪怪的。」我弟弟忽然這樣說。

聽到這話，我僵了一下，難道他意識到我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嗎？

「老師都說要做一個善良的人，不能隨便使用暴力。」弟弟繼續說。

原來是這樣，我舒了口氣。摸摸他的頭，「那都是瞎說，有人欺負你不打回去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弟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很快，母親談完事情回來。看到坐在椅子上，抬手直接給了我一個耳光：

「你是怎麼看你弟弟的？」母親衝我發火。

弟弟卻在這時，把手指放到了我的手心裏，戳了戳。

感受到嘴裏淡淡的血腥氣，我心裏早已將她罵了個底朝天，麵上卻還是假裝害怕地說道：

「對不起媽媽，我正在準備中考，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照顧弟弟。」

母親還要繼續發作，看著周圍的人，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瞥下一句話：

「你等回家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可是，回家後，我並沒有挨打。

父親當時正在上班，忽然接到了學校老師打來的電話，正好看見了賬戶的大額支出，氣不可遏地給我母親打電話。了解到事情原委，班也不上了，直接就回家等著我母親。

門剛開，母親就被父親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我看著形勢不對，直接拉著弟弟躲進房間裏，從門縫偷看。

門外有吵嚷聲傳來，

「這就是你這麼當媽的。從來不出去賺錢，就知道打牌，你以為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把老子賺的辛苦錢當什麼了？反正你現在也生不出孩子了，不如直接出去賣，還能賺點回來。」父親一隻手抬起母親的頭，惡狠狠的說。

父親似乎覺得不解氣，繼續猛踹母親的腹部。「就是因為你這個娘們，才會隻能生女兒。好不容易生出來個兒子，還是個有病的。」父親怒罵道。

母親越求饒，他卻越興奮。看著母親因為疼痛縮成一團，他心裏似乎有種滿足感油然而生。

母親被打得迷糊，卻還牽著父親的褲腳，懇求道：「不會了不會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管孩子。」

母親被打暈了，父親又給揍醒…一直如此循環。

於是，從那以後，父親開始家暴母親，每次都以父親打累了為結束。

每次，我都看著母親求饒的狼狽樣子，內心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