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半,我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砸門聲吵醒。
林梅帶著陸海川找上了門。
「陳爽,孩子我是掏盡家底給你救回來了,現在我是沒錢再給你養孩子了。」
林梅說完,就朝著陸海川一個勁使眼色。
陸海川竟一下子跪在了我家門口,開始哭號:「媽媽,求求你別不要我。」
這家人真是好算計,周末的早晨,大多人都窩在家好眠。
他們這樣一鬧,給自己營造悲慘人設不說,鄰裏被打擾的火氣也隻能朝我身上撒。
果不其然,沒幾分鐘,五層樓的老式平層樓道裏,已經響起不少人家開門看戲的聲音。
同時伴隨著不少質疑我的聲音:
「小姑娘平時看不出來,年紀輕輕心挺狠」
「這種人怎麼都能當媽,連自己兒子都不要」
「平時就看她早出晚歸的,怕不是做得見不得人的營生」
······
我氣得有些發顫,上輩子恥辱的記憶紛至遝來。
前世,我花光0萬積蓄救出來的兒子就因為我要求他在家好好完成老師布置的英語作業,就離家出走到警局。
他不聯係我,反而讓警局聯係那個家暴的賭鬼爹。讓那渣爹做了個好人。
一頓潑我臟水不說,還故意發視頻,給我安上了「社會敗類,不配為母」的人設。
我丟了工作,被大規模網暴。
更被人肉出個人信息,不少人在小區門口堵我,朝我扔臭雞蛋。
我開始迷茫,是不是我這個母親真的做得很失敗。
不曾想,我帶著一身臟汙回家,
迎來的卻是罪魁禍首的謾罵:
「賤人,臭死了,你怎麼不去死啊,你不好好伺候我們爺倆反而想著逃,這就是你的報應!」
「媽媽,求求你了,你就留下我吧,我保證會乖的。」
記憶裏惡魔的聲音再次響起。
上一世,陸海川的謾罵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一世,我將不再被「母親」二字束縛。
我是母親,但我更是陳爽!
看著跪在我腳下,抱著我小腿哭泣的陸海川,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海川啊,媽對不起你啊,媽就是被你爸打死也不該把你丟在這人渣一家啊。
「媽就是一天打十份工,也應該幫你爸把欠的賭債還了,把你接到媽身邊啊。
「你跟媽說,是不是他們虐待你了,媽跟他們拚了!」
裝可憐嘛,誰又不會呢。
我哭號得比林梅和陸海川更大聲,甚至還衝著地上嗑起了響頭。
林梅和陸海川都被我這陣仗嚇愣了。
直到聽到鄰裏的輿論變了風向,他們才回神。
但奈何已經錯過了最佳解釋時機,後麵就算說爛嘴皮子,也隻像狡辯。
林梅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留下一句「照顧好小川」,就逃也似的下樓離開。
主角走了,戲自然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我吸一吸鼻子,一副故作堅強的模樣,拉起陸海川,衝鄰居們抱歉一笑就關門回屋了。
林梅的目的就是要把這小禍害送回我的身邊。
那我就將計就計,看看這次他們又能折騰出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