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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剛捂著臉一步步艱難地往次臥退去，孫淼見狀也飛快地跑進去並反鎖上了門。

他們不知道，鑰匙還在外麵鎖眼上插著。

我扔掉那個被打歪的桌子腿，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啤酒一股腦全灌進肚子裏。

雖然有過殺豬宰羊的經驗，但是殺人，還是頭一次。

這對於自小內向懦弱的我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挑戰。

我走進廚房後麵的小儲藏室，張超張宇兩人的臉浮腫得可怕，裸露在外麵的皮肉翻著麵，傷口交錯相連，顯得觸目驚心。

尤其是張超的臉，已經難以分辨本身的樣貌。

倆人一見到我猶如見到厲鬼一般發出局促不安地嗚咽聲，拚命扭動著四肢但緊跟著又呻吟著停了下來，不敢再動分毫。

我知道是嘴裏的銀針起了作用。

我將原本拴狗的P字鏈分別掛在了兩人的脖頸處，隻要輕輕一拽，他們就不得不放快爬行的腳步。

次臥的門被打開的時候，孫淼看清兩人的模樣瞬間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他哆嗦著伸手指向我，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是......魔鬼。”

我笑了笑：“我不是，我隻是製服了魔鬼而已。”

我想，能在死前讓他們兄弟再見最後一麵，也對得起他們了。

就像當時，他們讓我和小芳見最後一麵那般仁慈。

打定主意後，我將孫淼單獨帶到了客廳，示意他坐在沙發上，然後我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並遞給他早前喝剩的半瓶啤酒。

“你知道入室搶劫的性質嗎？”

孫淼機械地點頭。

“那你想過萬一被抓了，會坐多久的牢呢？”

孫淼再次機械地搖頭。

“我看在你年齡小的份上可以讓你走，畢竟你也不壞，對嗎？”我從口袋裏掏出從儲藏室拿來的黑色瓶子，“不過走之前，你得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孫淼看看我，又看看我手裏的瓶子，低聲問：“這是什麼？”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深深盯著他的眼睛：“你的三個好兄弟傷成這個樣子肯定是要被抓的，就算我放你走了也會被他們給供出來。”

“那我是逃不掉了。”孫淼說著就紅了眼眶，不知是不是後悔自己的衝動。

“你想不想坐牢，就看你願不願讓他們把它喝了。”我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時間不多了，你自己看著辦。”

孫淼一個勁地搖頭，我提高音量厲聲道：“你忘了家裏吃低保的殘疾老爹嗎！他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你坐牢了他怎麼辦，等死嗎？”

“你還很年輕，還有機會重頭來過。”

“你和他們不一樣。”

“夠了！”孫淼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接著一把搶過我手裏的瓶子，走進次臥前，他轉頭說，“別忘了你的承諾。”

我點點頭，跟了上去。

孫淼手裏拿的正是硫酸，但是他並沒有潑到宋剛等人的臉上，而是驟然轉身潑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