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思緒回到號晚上。

那一晚，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剛打開燈，便見一個身影坐在我家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支即將燃盡的香煙。

燈光亮起，那人影慢慢轉過了頭，獰笑著看向我。

「江林，你為什麼會在我家？」

江林隨手將煙頭扔到了茶幾上，站起身，踱著步子走到了我的身邊。

他伸出手，輕輕覆上了我的臉。

粗糲的指肚在我的臉上摩擦著，帶著微微的痛意。

「這張臉，還是一如既往地讓我著迷呢。」

「季禾，你說你和你姐姐，到底哪裏不一樣呢？」

我心臟狂跳，身子忍不住地發抖。

江林打量著我，嘴角掛著一絲淺淺地笑，「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的語調很溫柔，可我隻感覺到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

我的手指慢慢地伸向後方，我記得新買的防狼棒就在那個角落。

咚。

清脆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我吞了吞口水，僵硬地抬起頭，卻對上了江林的眼睛。

他還是維持著那笑意看著我，手卻順著我的臉慢慢滑落到了脖頸上。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求生的本能，讓我想要逃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江林的猛地掐住了我的脖頸，他的手指不停地縮緊。

我費力地扒著他的手，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肺腔中的氧氣也在不斷地減少。

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死在江林手裏時，他突地鬆開了手，一把將我扔到了地上。

「我勸你老實一點，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我餓了，給我做飯！」

我捂著脖子，猛咳了幾聲，踉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走進廚房給他下了一碗麵。

江林仿佛好幾天沒有吃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整鍋。

吃飽了以後，他隨意地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用牙簽扣著牙齒。

「你還記得沈明嘛？」

我站在他身邊，乖巧地點了點頭。

江林的眼裏閃過一絲狠戾，啐了一口。

「那個老東西居然對當年的案子還不死心！」

「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他居然跟蹤到了我家附近。」

我捏著衣角，輕輕開了口，「你不是找人整容，替你進了監獄嘛？」

「你是不是偷偷出門了，被他看到了啊？」

嘭！

水杯迎麵砸了過來，落在我麵前變成了碎片。

我哆嗦著身子，後退了兩步，再低頭不語。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進監獄。」

「季禾，你應該會幫我的吧？」

我捏著衣角的手不停地縮緊，咬著嘴唇的牙齒無意識地用力，直到血腥氣溢滿了口腔。

「不！」

「不！江林，我不會幫你的！」

「你害死了我姐姐，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江林緩緩轉過頭，紅血絲布滿了他的雙眼，「你說什麼？」

身子止不住地發抖，可我還是固執地看著江林，我知道他生氣了。

「你真是長本事了啊！老子今天打死你！」

江林說著便站起身，可一陣眩暈感襲來，嗵的一聲栽倒在了沙發上。

他的身子開始不停地抽搐，嘴角的白沫不停地流出。

我抄起狼牙棒，緩緩朝他走了過去。

「你......你......給......我下毒。」

我蹲下身子，歪著頭看向他，「你剛剛不是吃得挺香的嘛？」

「江林，我說過，我恨不得你去死！」

說完，我直接抄起棍子，對著他砸了下去。

江林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對我求饒。

可我就像沒聽見一般，不停地揮舞著棒子，

鮮血溢滿了我家的地板。

可我的臉上卻難得地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