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入宮請罪了。
因著我爹是聖上伴讀,後來又被請去給太子的當開蒙太傅,因此對我也愛屋及烏。
曾經戲言要給我和太子定下婚約。
即使是後來我執意要嫁謝景,也並未怪罪,而是派太子來觀禮替我撐腰。
謝景不敢得罪天子,自然要去請罪。
臨行前囑咐下人要照顧好柳如煙,即使是我也不能見。
卻不知他的心上人會自己來找我。
柳如煙跪在我的麵前,前額貼地,聲音懇切:[求夫人助我假死脫身。]
[奴家不願公子自毀前程。]
我冷眼看著柳如煙一聲接一聲磕著頭,額頭很快就紅腫一片。
倘若是前世的我便信了,即便前世我守口如瓶,謝景帶花魁入京的消息還是泄露出去。
謝景以為是我,連著幾個月不曾見我。
柳如煙找到我時,我便輕而易舉答應了她,助她假死。
直到我死後,靈魂飄蕩才知道鬧得沸沸揚揚以一命之恩被太子納入東宮的良娣竟是柳如煙。
原來柳如煙一直圖謀的便是太子。
柳如煙入府便日日以紗遮麵,除了少數人,無人知曉她的容貌。
不光是我,謝景也隻不過是她的跳板罷了。
任由柳如煙磕著頭,我倒想看看,如今沒了我的幫助,她如何脫身。
[虞娘,你不要鬧。]
[我與煙兒青梅竹馬,如今落難,隻想給她一個安穩的棲身之所。]
一回府謝景聽到消息就往我的院裏趕,就看到我在欺負她的心上人。
同前世一模一樣的說辭,如果忽略他緊張無比的神色的話。
柳如煙額頭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看著淒慘無比。
她慣會利用自身的優勢拿捏人心。
柳如煙伏在謝景胸前,搖著頭小聲啜泣著,[阿景,不怪夫人,是我想要得到夫人的承認,名正言順留在你身邊。]
看著柳如煙拙劣的演技,謝景深信不疑的樣子,我就差拍手叫好了。
懶得拆穿柳如煙,我捏著帕子掩住口鼻:[夫君舟車勞頓,不妨沐浴淨身後將這封和離書簽了罷。]
我眼中明晃晃的嫌棄刺痛了謝景,他的臉漲得通紅,梗著脖子說:[虞娘,我不會和離的。]
我眼尖的瞥見柳如煙身形一僵,後知後覺吸了一口氣,接著被熏得劇烈的咳嗽起來。
謝景顧不得跟我計較,帶著柳如煙急急忙忙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