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無趣,轉身離去。
我打開了一瓶烈酒,輕搖杯子,清酒流轉,倒影出那些過往。
那一年,一個十六歲的笨蛋暗戀了一個“清風霽月”的人。
這場自以為沒人知道的暗戀,其實早已被剖開作為嘲笑的話題。
那個笨蛋是我。
在我被一場又一場謠言粉碎時,沈確走近了我,替我辯解。
我真蠢啊,竟然把他當救贖,當長夜裏唯一的燈火。
整整十年我都把他當恩賜。
結果他給了最致命的一刀,因為他就是深淵本身。
思緒到此,我把烈酒一口飲下,嗆得喉嚨生疼。
我漸漸睡去,次日醒來發現自己紮的是馬尾,還手酸腳疼。
林聽夏又幹什麼了?
我衝進地下室,發現沈確身上好多傷痕。
也許是我的腳步聲太明顯,他醒了。
試探又渴求的眼光讓我覺得惡心,他問:“夏夏,你好點了嗎?”
我走近,將昨日剩下的半瓶紅酒潑在他身上,他疼得大叫。
他臉上立刻換成了一副厭惡模樣,冷漠出聲:“林聽月,你永遠都這麼令人討厭,和十年前一樣。”
“哦,是嗎?那你可就不同了,你現在可是我最愛的玩物呢。”
我的語氣輕佻嫌棄,沈確瞪著我氣結。
我喚來了機器人,給沈確上藥換衣服。
領著他準備迎接一位客人。
我提醒沈確,不可以說出去家裏的情況,不然我會殺了那位客人的。
沈確不知道我邀請的人是誰,但是他肯定知道,我能做到,也敢去做。
敲門聲緩緩響起,我特意穿了一身淺色裙子麵帶微笑的準備開門。
“是許書語哦。”我對著沈確比口型道。
沈確臉上的震驚混著害怕,真是精彩。
門開後,許書語一如當年,舉止大方,容貌怡麗,她很是驚訝,沒想到我會是委托人。
是的,我請了她做我公司的法人代表。
許書語也沒想到我和沈確在一起了,我們客套的說著以前,交代完大致細節後,她走了。
“林聽月,你到底要幹嘛?”沈確發怒的聲音惹得我真的很不快。
我皺眉看著他,“沈確,我不喜歡太吵的人。”
沈確改了語氣,柔和的說:“許書語是無辜的,你不要把她扯進來。”
無辜?他沈確也懂這兩個字?我不無辜嗎,我當時隻是暗戀他,什麼也沒做,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我嗤笑一聲,平靜的問:“我就不無辜嗎?那你怎麼要把我扯進去呢?”
沈確“哐”一下跪在了我麵前,低著頭,“林聽月,當年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真的不關許書語的事。”
我讓機器人把他扔回了地下室,“對不起”這三個字,他不配說。
誰說這一切跟許書語沒關係?
許書語可沒表麵那麼純善,也難怪是沈確的白月光,兩人本就臭味相投。
要不是那一頓飯,我還不能扒開一層一層鮮血淋漓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