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穀主,你隻要為我們討回公道!”
“否則,我師傅定也會改日拜訪!”
這隱含威脅的話,讓沈從簡心裏一突。
這個逆子怕是留不得了!
對二人點了點頭,隨後轉頭惡狠狠的說道:
“別以為你是我兒子,我就會包容你。”
“既然你敢對貴客下如此毒手,不對你嚴懲是不行了!”
沈立神色陰冷,對於麵前這個男人,他打從心底的不認可。
“怎麼,不分青紅皂白,你想幹嘛?”
即便有個父親的身份,沈立也不想承認。
沈從簡的所作所為不配得到沈立的尊重。
然而沈從簡似乎沒有意識到,依舊擺出一副家長的樣子。
見兒子這副語氣,他頓時火冒三丈。
“你怎麼說話的?”
“還有沒有一點家教?曲曉曉是怎麼教你的?”
可是沈立卻不慣著他。
“怎麼教不用你管,你算老幾?”
“我算老幾?我是你爹!”沈從簡咆哮道。
他怒不可遏,怎麼也沒想到兒子居然會問他算老幾。
沈立譏笑,“一個看著兄弟相殘的爹?一個看著我母親受屈辱,無動於衷的爹?”
此言一出,沈從簡啞口無言。
可江雪卻看不得沈立如此囂張。
“你在這擂台上,先是打死了老仆,後又殺死遠來貴人,還敢打傷兄長,如今更是對兩位貴人下毒手......”
“哦?”
沈立似笑非笑轉過頭看著她。
“那你想如何?”
“哼,如何?”
江雪一臉的狠戾,“當然是賠罪受罰!”
厲聲數落著沈立的罪名。
“你用出的招式是偷學的吧,偷師學藝江湖大忌,那叫不義。”
“在父親壽宴敗壞沈家聲譽,就是不孝。”
“打贏了對手又痛下殺手,就是不仁。”
“你這種不仁不義不孝的逆子,按規矩,要廢了氣海,挑斷手筋腳筋。”
“這樣的處罰你可滿意?”
沈立輕笑,“我不認你又如何?”
沒想到江雪似乎就是等著這一刻,拍了拍手,江氏家仆拿著弩箭上前對準了沈立。
沈立撇撇嘴,“你不會以為幾支弩箭就能殺了我吧。”
不料,江雪陰測測的說道:“小賤種,你以為現在還在擂台上,還是隻有一個人?”
四周忽然嘩啦啦又冒出幾個人。
他們手中拿著弓弩,瞄準了沈立還有他身後的小香雪。
“卑鄙!”
沈立恨恨的罵了一句。
江雪露出狠色,咬牙切齒:“卑鄙又如何,一萬個你和那賤人也比不上我兒一根汗毛!”
“你個小賤種竟然還敢動手傷人。”
“折磨不死你我就不姓江。”
一旁的沈從簡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一切。
當這個孩子展現非凡天賦的時候,他比誰都要高興。
然而,當沈立不顧沈家的聲譽,竟然當場公開了與沈玉恩怨。
那時候他就明白,這個兒子心中沒有沈家。
真正讓他死心的,是這個逆子竟然敢對全真教弟子下手。
簡直無法無天!
即便他再惜才,也隻能遺憾放棄。
勸說道:“莫要反抗,這次隻捉你一個人,不要連累了其他人。”
看了看麵前這個假惺惺的父親,他心頭隻覺得諷刺。
“沈立,你可知道你死前呼喊的人,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嗎?”
隨即灑脫一笑,“也好,就當還了你沈家養育之恩!”
正當眾人要將鐐銬鎖在沈立身上,而沈立正要將這些小嘍囉都清理掉時,一個人卻突然出現。
正是那看守天機閣的老僧。
“阿彌陀佛!”
老僧口誦佛號,阻止了眾人上前。
“諸位且住手,老僧有一言,要說與諸位聽。”
“所謂家和萬事興,本是一家人,為何走到如今地步?”
“不妨罷手言和。”
眾人看見老僧,口中忍不住驚呼。
“長老!”
沈從簡上前行禮,疑惑問道:“長老不是該看守天機閣嗎?”
老僧陰陽怪氣的說道:“我一直守在那,還怎麼知道你縱容大兒殺二子?”
這番話讓沈從簡臉色難看,強行擠出笑臉。
辯解道:“此事隻是小兒片麵之詞,當不得真。”
“沈玉是他兄長,我是他親父,怎會加害於他?”
老僧卻不以為然,指著江雪:“這裏還有一個嫡母要挑斷庶子的手筋腳筋呢!”
江雪的臉上一黑,轉過頭不再說話。
這老僧身份高的很,武功又強,不能和他計較。
眼見這夫妻二人不再糾纏,老和尚這才轉過身看著一臉好奇的沈立。
“老和尚,你到底是誰?”
看那對惡心的夫妻這種做派,哪還能猜不出老頭有背景。
老僧卻笑而不語,問沈立:“你想不想當沈家穀主?”
“啊?”
沈立一愣。
不曾想聽聞此話的夫妻二人頓時暴怒,尤其是那江雪。
“長老這是何意?穀主之位不是已經許給了我兒子嗎?”
“許給了沈玉?”
“誰許的?老身怎麼不知道?”
篤!
篤!
青石磚上傳來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
一個馱著背的身影緩緩出現。
一張滿是皺紋,表情陰冷的臉讓眾人不禁惶恐。
沈氏祖母!
“母親!”
見到沈氏祖母出現,沈從簡慌忙跪下。
“阿彌陀佛!”無名僧打著佛號。
“我就知道你們不願意,所以把老夫人從佛堂中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