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去，總裁，我吃飽了。”金羽的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這是她最終的決定。

陸凡已經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這個小姑娘怎麼那麼抗拒，像是自己是毒蛇猛獸似的。沒有那麼誇張吧，又不是吃了她。

“去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餐廳，我覺得你肯定喜歡。”陸凡還是不甘心，想要說服金羽。

金羽的笑容越來越牽強，這個男人是大腦太發達了，還是情商太低了。明明知道兩個人是上下級的關係，不可以走的太近。而且現在已經被閑言碎語朝著沸沸揚揚，還要和他冒這個險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去，陸總，謝謝。”金羽還是很堅決的聲音。

陸凡再一次坐下來看著她，似乎覺得她並不是不喜歡吃，而是不喜歡和自己一起吃去。難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地位就那麼的低嗎。她是不是很討厭自己，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可惡。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多邪惡的念頭，其實他覺得自己的自卑心理越來越重。雖然在外人眼裏，他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總是讓人高高在上的仰望。

但是自從妻子方文雅死掉之後，他的心裏的負罪感越來越重。覺得自己除了事業之外，似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不知道感情到底是什麼東西，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感動。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很失落。深深地看了金羽一眼，重新坐在坐位上。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金羽，我是不是挺讓人討厭的，你們是不是都很討厭我？”陸凡一本正經的問。

金羽本來還咬著筷子，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突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有一種想笑又不能笑的衝動，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

“總裁，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我並不討厭你呀？”金羽咯咯的笑了起來，就算自己再討厭他，也不能這樣當麵說呀。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呀。

陸凡聽到這個回答，似乎並不太滿意。可是他知道就算自己怎麼問，她也不會說出什麼真話。誠實往往是最傷人的，所以每個人都選擇了謊言。

他雙手抱胸的坐在坐位上，凝視著眼前的女子。他覺得她可以給予自己答案，會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一種什麼價值。

“金羽，你現在有男朋友沒有？”陸凡漫不經心的問。

這個有著雙重性格的女孩子，是不是也有一個類似性格的男朋友呢。他很好奇什麼樣的男人，會接受這種性格的人。

他實在無法相信，她到酒吧去陪酒，是因為自己的薪水不夠。他更加願意相信的是，她是因為有著特殊的嗜好。

“當然，有男朋友的，隻是我們不經常見麵，都各自忙碌著自己的工作。”金羽口是心非的聲音，他的問題越來越不靠譜了，都要問到自己的私人問題了。

她的心裏還是一肚子氣的，他這個罪魁禍首，搶走了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東西。現在還一本正經的詢問，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是不是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嫌疑。

“哦，是嗎，你男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陸凡並沒有打算放過她，還是接著進一步的詢問。

金羽被他的話嗆了一下，這個總裁好不地道，非要一步步逼問下去嗎。她的腦子裏在迅速地翻轉著，根本就沒有準備那麼多的謊言。

“我，他。哦，他是IT行業的，一個很典型的工科男。”金羽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滾燙起來，覺得說謊是一件很費力氣的活。

陸凡看著她的臉頰已經緋紅，卻並沒有猜到她是在說謊，而是覺得她提到了男朋友，臉上出現了嬌羞的表情。

瞬間有一種不爽的表情出現，似乎覺得自己有點不知趣了。本來就是一個中年男人，而去追問這麼一個小姑娘。是不是自己顯得很不正經，是不是她的心裏更加鄙夷起來。

為什麼聽到她有男朋友的時候，自己的心裏開始變得不痛快起來，似乎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到底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莫名的情愫，是一種很難理解的行為。

他微笑著朝著金羽看了一眼，自己坐在這裏顯得越來越尷尬了。也許再也沒有呆在這裏的意義了，慢慢地把托盤的食物扔到垃圾桶裏，朝著電梯門口走去。

金羽看著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視線裏，覺得特別的莫名其妙起來。他似乎很孤單的眼神，身影都覺得特別的蕭索。

這是一個奇怪的總裁，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也許創業這麼多年，肯定會經曆好多的事情。這些事情或多或少在他的心裏，都會留下難以磨滅的烙印。

她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食欲，就清理好托盤朝著門口走去。生活在不斷地繼續著，而自己的明天到底在哪裏。

坐在辦公室裏的時候，心裏莫名的揪了起來，像是一個罩子扣在頭上。使得她不敢抬頭朝著陸凡那裏看，也不敢都說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要小心翼翼，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什麼。

“金羽，把這個文件打印一份。”陸凡根本就沒有抬頭，隨口開始吩咐。

“是，陸總。”金羽站了起來，拿著文件就離開。

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邊，打開了電腦。可是看著自己受傷的手，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個總裁現在要自己去弄，是不是故意整自己呢。

陸凡敲打完一個報表，抬起頭看著她猶豫的眼神，才想到她的手現在還受著傷呢。嘴角一撇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他朝著金羽身邊走來。

“拿來吧，我忘記你的手現在還不方便。”陸凡輕輕地從她的手邊抽走的文件，一副大哥哥的狀態。

一股暖流在金羽的心裏蕩漾，她覺得陸凡此刻並不像自己的上司，而像是一個親切的大哥哥。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會如同天神一般的出現。

自從搬到了樓上他的辦公室之後，她就覺得日子特別的難熬。每次望著他聚精會神工作的時候，都會深深的佩服著這個大企業家。

耳朵裏聽到了嘩嘩的聲音，外麵似乎下雨了。金羽走到了窗前，拿起了一杯咖啡開始喝了起來。這種天氣最不適合的就是工作，而更加適合的是睡覺。

把窗簾一拉，把身體深深地蜷縮在被子裏。房間裏放著如水的輕音樂，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轉過頭看了一眼陸凡，發現他並沒有關注外麵下雨了。而是咬著嘴唇蹙著眉頭，看著電腦裏麵的東西。

“好了，終於做完了。”陸凡像是誇獎自己一樣，伸了伸懶腰，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這個時間他才注意到，外麵已經下雨了。六七月的天氣變化真是無常，上午還是豔陽高照，下午就已經陰雨綿綿。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時間過得真快。看著窗前張望著窗外的金羽，那麼恬淡安靜，簡直就要彙成一幅水墨畫。

“下班了，金羽，回去吧。”陸凡收斂了一下笑容，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金羽看著陸凡拿起了公文包已經離開，急忙把文件放到櫃子裏鎖了起來，拿起包包鎖好了門。

對於她來說，下班才是最快樂的事情了吧。不用麵對這張冷冰冰的臉，也不用再猜測他陰晴不定的笑容。

站在銀行門外的屋簷下，她摟著包包開始彷徨。早晨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預料到，今天會下大雨。現在站在門口，卻無奈到了極點。

金羽看著三三兩兩的同事從自己身邊經過，似乎都很開心的交談著什麼。可是並沒有人在意這個無助的女孩子，似乎都視她如同空氣。

她看見陸凡從大廳裏走來，朝著門口的方向慢慢靠近。開始悄悄地退到了一側，不想要他發現自己。

陸凡看著這麼大的雨，站在門口惆悵了一把。扭過頭的時候，卻看到金羽站在一個小角落裏。看著她臉頰上露出焦急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是沒帶雨傘吧。

他走回大廳裏，從倉庫裏拿出了兩把雨傘，慢慢地走到了金羽的身邊，遞給了她一把傘。兩個人並沒有說一句話，他徑直走到自己的車子旁邊，拉開車門坐上去離開。

金羽看著他的身影消失，靜靜地消失在雨中。看著自己手裏的傘，內心裏充滿了感激之情。她快速的朝著地鐵口走去，還是快點回家才是上策。

坐在地鐵裏的時候，看著這裏擁擠的人群。他們或者拿著手機在觀看，或者在麵對麵的臉聊天。可是都是一種很愉悅的心情，而自己的心裏竟然那麼的寂寥，那麼的空蕩蕩的感覺。

“哎呦，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一個很斯文的男生，走進地鐵的時候，不小心踩了金羽一下。

金羽的腳穿著細細的高跟鞋，已經奔波了一天，腳趾都已經生疼。接著被這個男孩子狠狠地踩了一腳，現在疼的都快要齜牙咧嘴。

“你才是小姐呢，你這個人怎麼說話呢。”金羽開始叫囂起來，把腳抬起來揉了揉。

男孩子聽到金羽這樣張牙舞爪的聲音，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開心起來。衝著金羽傻笑了幾聲，換來了她更多的白眼。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太擠了所以就不小心踩到你了。我叫做李剛，你叫什麼名字？”李剛微笑著伸出了手，看著金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