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醫,我跟你說了這麼一大堆的事情,你就不能理我一下嗎?”喬紅鸞一臉憤懣地搶過了施琅的手機,卻看到了關於她死去的幾位男朋友的命案現場照片。她估計施琅也是想到了這一切有問題,又將方才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難道你懷疑是你師父洛峰做的?”施琅焦躁地用指尖敲著桌麵,緊皺著的眉頭一直就沒有鬆過。喬紅鸞順道將搜集到的鐵絲,手術服以及沾血的病人服碎片交給了施琅。施琅收下了她拿出來的兩袋東西,表情比之前更要嚴肅陰沉。
見狀,喬紅鸞心裏頭不免擔心施琅被目前的問題難住,嘴上卻還是非常正能量地給她灌雞湯:“我的確是有一點懷疑,但是有些東西不是我懷疑那就是事實。我相信你可以幫著查出來的,你也不要陰著一張臉嘛。”
話音剛落,施琅便硬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喬紅鸞立刻給她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她一瞬間被喬紅鸞的表情逗笑了。可也就笑了兩聲,她又恢複了工作時的陰沉表情:“紅鸞,我覺得你師父的嫌疑很大,你最好不要輕易惹怒他,不然後果可能很嚴重。”
“不會吧?施琅你別胡說八道,你這麼描述我頭皮都發麻了。”喬紅鸞的嘴角透著戲謔的笑意,心裏麵卻是十分認同施琅所說的話的。畢竟她那麼篤定洛峰跟之前的幾件命案有關,而且今天隻是小小的試探了一下,結果都已經夠她覺得脊背發涼了。
她不敢相信,要是她真的把殺死了四個人的凶手一直當做是師父。再驗證出洛峰真的是凶手的時候,她應該要如何麵對那死去的四個人,尤其是被無辜牽涉進去事件裏頭的韓小蘇。洛峰要是隻是殺死了前三個,她還可以推理出殺死他們的可能,但是韓小蘇很顯然是無辜被害的。
“施琅,我不懂,為什麼韓小蘇會死掉?他不是我的前男友。”喬紅鸞的眉間透出了一絲酸楚,施琅也能明白她的痛苦。畢竟不管是誰,看著自己身邊的一位朋友死去,還是死在了自己的前男友的車下,那是都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紅鸞,你告訴我,你的幾位前男友到底是為什麼與你分手?”施琅安撫地拍了拍喬紅鸞的後背,又繼續問起她一些與異性交往的往事。因為施琅很是懷疑洛峰是情殺,也就多問了一問她之前交往的細節,想要確定自己的猜想。
而被問到了這個問題,喬紅鸞倒是有些窘迫。可為了能夠盡快使得真相水落石出,她還是將那三段情史全盤托出:“不瞞你說,其實我的三位前男友跟我分手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們劈腿。但我對一件事有很大把握,就是我的第三任前男友隻是找別的女生來氣我。”
此話一出,施琅心裏麵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自然也就深入問其原因:“這就奇了怪了,為什麼你會確定他帶來見你的並不是新女友,難道是你親眼目睹了他找那個女生來拍戲的過程,還是說你認識那個女生,她向你澄清她並不是你前男友的戀人?”
可其實那隻是喬紅鸞的感覺,她並無切實的證據表明那不是淩軒的新女友。隻是因為這位新女友實在是太木訥,連她詭異一笑那女生也是視若無睹。而且她也能看得出來,淩軒並不是很有底氣的樣子,不然她笑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尷尬。
由此,喬紅鸞才會斷定了那位女生並不是什麼新女友。然而施琅又是那種唯證據論的人,這樣的理由在她那裏根本就是廢話。但喬紅鸞還是一五一十地向她分析,她也並沒有喬紅鸞想象中的對這事這麼抱有懷疑,還低著頭用手機記下了一些重點。
“好的,你現在和我說一下你和你師父的事情吧。”施琅記完了以後又提出了下一個問題,喬紅鸞也知道她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也就把拜祭父親初遇洛峰,一直到了最後跟洛峰在一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在述說的途中,施琅為了不放過任何的細節,基本上喬紅鸞說幾句她就問一句。喬紅鸞也對此也很有耐心,基本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問了許多的細節以後,施琅越發確信自己的猜想了。隻是最為重要的證據,到目前還是毫無頭緒。
為了要查明真相,施琅也隻得向她提出了搜集證據的建議:“紅鸞,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親自到他家裏搜集證據嗎?因為他並不是什麼有錢人,少有各種的社交機會。可是搜集證據的這件事極其危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並遠離她。”
既然施琅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好退縮到一旁,也就鄭重其事地答應了施琅:“我願意,這件事我可以做好,你不需要有什麼顧慮。其實比起你,我跟希望這件事跟他沒有一點關係,因為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他有關係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去麵對他了。”
聽到這話,施琅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她如釋重負地勾起了嘴角,又伸手去握了握她的肩頭:“你願意這麼做我真的非常開心,我遲點會將一些設備送到你那裏。為了安全起見,也會找警員做你的同居室友,以便她幫助你一起去調查這件事。”
有了這句話做保證,喬紅鸞終於能夠為了自身安全鬆口氣了,她也報以一笑回應施琅:“這一切就麻煩你了,對於搜集證據什麼的我並不擅長。至於警員住的房間,我會在這幾天內收拾好的,到時候她拿些日用品過來就可以一起住了。”
就在此時,喬紅鸞的手機居然響了起來。施琅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因為她也就沒有顧忌地接聽了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是洛峰的聲音,她想著估摸是下午的時候太冷漠了,也就在這時候向他道歉了。
而洛峰,似乎並不是那麼介意她的冷漠,反倒是像平常一樣跟她開玩笑道:“知道對不起師父了吧?那麼就趕緊過來師父這裏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啊!師父可是很久都沒有吃過你做的菜了,今天晚上回到家以後都想得吃不下飯了,你趕緊過來做飯。”
聽著電話另一頭也沒有異常,喬紅鸞也稍稍平靜了些許,她也學著他打趣地答道:“好啊!弟子製毒那可是天下第一高,什麼鶴頂紅煲雞、燉砒霜、鮮榨夾竹桃汁、爆炒罌粟殼,師父這一聲令下,弟子待會兒就過來給師父做。”
“好,那你趕緊過來,你做的菜就算能夠毒死為師,為師也要吃完。”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洛峰爽朗的笑聲,喬紅鸞暗笑著他毫無防備。卻不曾想這一切都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而危險正在一步步向她靠近。
掛斷了電話以後,施琅就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個胸針給她:“紅鸞,這個胸針你別在衣服上,那我就可以監聽到他和你的對話了,你千萬不要輕易拿下來,也不要讓他碰這個胸針,因為我怕會碰壞了。我現在就送你到他家附近,也省得你坐車浪費錢了。”
“謝謝你,施琅,我一定會搜集到證據的。”喬紅鸞淺笑地握了握施琅的手,她也堅定地點點頭回報一笑。兩人雖然都知道如果真相如與其所料,事情會更為之凶險,但還是相互鼓勵著對方。
兩人離開了餐廳以後,施琅就開車搭著喬紅鸞往洛峰家的方向開去。一路上,兩個人又聊起來小時候的事情。雖然從蝴蝶餐廳到洛峰家要一小時的車程,可是兩個人一旦談天說地,這時間就過得極快。兩人都還沒說夠,車子糾結開到了洛峰家所在的小區了。
“下次再約吧,再見了!”喬紅鸞下車以後又向著車子的方向揮手道別,等施琅的車子走出了她的視線以後,她才轉身走進洛峰家的小區裏麵。沒想到剛走了幾步,就看見提著菜的洛峰走在前頭了。
“師父,抱歉,今天跟朋友約晚了到,所以現在才過到來。”她追上了洛峰又給他道歉了,可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怒意,隻是使壞地把菜都塞到她的手裏。而他自己則是兩手空空的在前麵走,十足是一個任性熊孩子的樣子。
“你啊,每次都是這麼欺負我的,朋友叫你就一支箭的過去,我叫你就老是磨磨唧唧的。”洛峰不滿地轉頭白了她一眼。她也隻好像個小跟班似的,一路上跟在他屁股後麵聽著他在那指點江山。他看她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更加是越講越興奮了。
見狀,她也隻好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了,到底這是要過去搜集證據的,隻是她搞不懂為什麼他跟人格分裂似的,一會兒讓人覺得是個胸有城府的人,一會兒又跟個小孩子一樣幼稚。可不論他的行徑有多古怪,就憑他下午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她就一定要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他家裏麵了。她也不多做歇息了,放下包包以後就戴上委屈要做飯了。他今天卻是一反常態的要求幫她打下手,她也不好回絕就答應了這件事了,沒想到他剛進來就伸手摘掉了她的胸針。
“洛峰,你知不知道這個胸針很貴的啊!”她一邊急急忙忙地撈起掉在菜盆裏的胸針,一邊臭著臉在那裏埋怨著洛峰。而在這個時候,洛峰竟然拿起了菜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麵。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危險舉動嚇到了,連握在手上的胸針也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