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天呐,他怎麼敢這麼做!」
我捂住嘴巴,故意做成非常震驚的表情,「弟弟沒有替你報仇嗎?」
「這,這......」
媽媽目光閃爍,嚅囁著開口。
「可是我們收了三十萬彩禮,怎麼能動手打回去啊......」
我沒有等她說完,直接開口。
「哎呀,這多簡單,我們把那彩禮全還回去,然後去警局告他家暴,絕對能讓周光棍蹲大牢!」
媽媽神情變了又變,不說話了。
我忍不住輕蔑一笑,等著她接下來的表演。
而周圍人也從我們的談話中大致了解事情真相,看媽媽的眼神不禁也變得奇怪。
媽媽臉色又青又紅,最終將態度放的更低,聲音卻比之前還大。
「盼兒,媽媽知道你不想認我,但畢竟母女一場,你弟弟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現在隻有你能幫他了!張光棍說了,隻要你去跟他,就同意跟我離婚。」
我冷眼看著她眼淚滑落。
哪怕早有預料,可聽見這些話,卻仍舊感到心中寒涼。
從小,媽媽就說,我是她的貼心小棉襖。
但她在我需要錢買資料,交學費的時候,永遠當做沒有聽見。
老師的埋怨陰陽,同學都嘲笑孤立,我都挺過去了。
從初中開始,我就沒有再問她要過
可當我考上心儀的大學後,媽媽竟然將我的錄取通知書直接撕掉,讓我去工作給弟弟湊學費。
劉耀祖隻考上個民辦大專,需要天價的學費和生活費,媽媽拿錢時卻滿臉笑意。
「還是耀祖有出息,以後肯定能讓我享福。不像盼兒這賤丫頭,隻知道花錢死讀書,也不知道買根金項鏈孝敬我,真是白養了。」
她一字一句全是道德綁架,將我說得連畜生都不如。
卻隻字不提爸爸意外去世的賠償款,還有這些年的積蓄,全在她口袋裏。
最後我跪在地上,求家裏的親戚借錢,天天做三份兼職,才成功熬到大學畢業。
好不容易工作穩定下來,媽媽又開始瘋狂逼我相親,上交工資還賬。
如果敢反抗,就直接鬧到工作單位,勢必讓我不好過。
現在,她終於也嘗到被親人逼迫的痛苦了。
想到這,我嘴角輕揚,比媽媽剛才的聲音更大。
「媽媽,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三十萬彩禮,但你既然想離開,就不能想著把錢全部留給弟弟。
你現在已經和張光棍結婚,怎麼能輕易離呢?那是會被外人看笑話的。」
媽媽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堵她,嘴巴張了又張,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周圍人更是議論紛紛。
「哎呀,原來是拿了彩禮想補貼兒子,居然還讓女兒去替自己結婚,真不要臉。」
「我知道這家人,女兒剛滿十八歲媽媽就催著嫁人,人家考上重點大學,錄取通知書還被她撕了呢!」
「盼兒真的太慘了,攤上這種媽,要是我直接斷絕關係。」
我微微一笑,關係當然要斷絕,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媽媽聽著周圍人的話,臉頰逐漸漲紅,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忽然,她低下頭猛地幹嘔一聲。
看著媽媽逐漸慘白的臉色。
我故作驚訝地捂著嘴,「媽媽,你不會......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