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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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口去外地廠子能賺大錢，又花錢找人充當經理，放言一定要轉到當地戶口才能上崗。

花的錢很值，那人把爸媽忽悠得一愣一愣，總算是把戶口遷出來了。

戶口和錢如今都在自己手裏，我才感到踏實。

再見宋依依，她高中沒考上，江曼琴帶著她來投奔我。

我借了公司最簡陋破敗的宿舍，好好布置了一番，很是砢磣。

江曼琴一進門就挑剔地上下打量，嘴裏不住地嘖嘖。

“你就住這種破爛地兒啊，還以為這幾年你能有什麼出息呢，說出去真是笑話死人了。”

我沒搭理她，而是看向門口瑟縮的宋依依。

上輩子，宋依依是被我教養長大的，身材勻稱健康。

鼻尖上翹，卻也顯得討巧可愛。

而現在，宋依依的身軀幾乎橫向填滿了門框，整張臉又大又扁平，像是被人迎麵削了一半似的。

宋依依沒有鼻梁，兩個碩大的鼻孔占據大半麵孔，直接嵌進臉裏麵。

這金豬富貴命，金沒看到，豬卻是越來越形象了。

“依依，好久不見啊，怎麼不認識姑姑了？”

我笑得開心，伸手去拉她。

宋依依囁嚅著答應，言語含糊不清，含胸駝背的，上不了台麵。

“宋晴，我們這次來是讓你解決依依上學的問題，你看著辦吧。”

江曼琴嫌棄地拍拍床單，直接坐到床上。

我哎呀大叫一聲：“嫂子，這個床單不幹淨，我趕緊換一個。”

邊說，邊用力扯下床單，江曼琴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直接被帶倒，頭重重磕到牆上。

那麵牆發黴了，牆皮斑駁，被她這麼一撞，全都簌簌落到江曼琴臉上。

江曼琴不停地呸呸吐出嘴裏的牆皮，橫眉怒指要罵。

我連忙截住她的話頭，思索著說。

“這附近有一個職高，我可以幫著聯係一下，看能不能給個名額。嫂子，你覺得呢？”

江曼琴一句話哽在喉嚨裏，用腳狠狠踹了一下牆，又抖落滿頭的灰。

“我們依依可是金豬，以後的富貴不知道有多少。你好好伺候，吃肉會給你留口湯的。”

確實很能吃肉，湯都見底了。

我看著對麵的宋依依，第二碗牛肉麵見底了，那肥膩滿油的湯汁也舔得幹淨。

她現在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鼻涕，吃飯的時候紙巾不離手，時不時用紙堵住自己的鼻孔。

一路走過來，路上的行人無不側目，畢竟那誇張的鼻子實在是吸睛。

有幾個好事的，居然還拿手機拍照，邊拍邊笑。

宋依依的頭更低了，躲在我身後遮掩自己的臉。脖子縮起來，肥肉一層又一層地堆著。

職高主任麵試的時候，宋依依扒著江曼琴的手臂躲著，各種問題江曼琴搶著回答。

“主任，我家孩子可是金豬富貴命，她車禍都不會受傷的，還讓家裏發了一大筆橫財。學校要是收了她，肯定也會沾沾福氣的。”

說完，把宋依依強拉過來，掰起她的頭。

“你看你看，這不就是金豬鼻子！”

主任戰術喝水，麵帶諷刺，其他學生家長一陣騷動嬉笑。

“宋媽媽，我們不講這些封建迷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錯過我家這個財神金豬，以後你會後悔的！你們整個學校都會倒黴！”

宋依依被四周的目光和唏噓聲刺激到了，她伸手拽著江曼琴的胳膊往後拖。

“媽，你別說了，我們走吧。”

江曼琴仿若聽不到女兒說話，還在喋喋不休地推銷。

宋依依整個後背都汗濕了，下巴上的肉顫抖著，在江曼琴的尖厲的聲音裏，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噴嚏。

“阿嚏——”

一串透明黏膩的鼻涕直射而出，粘在主任的桌子上，濺出的口水打濕了桌上的紙張。

主任的臉頓時就黑了。

“我的媽呀，這水平真是匪夷所思啊。”

“你看到沒有，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鼻涕能射那麼遠。”

“咦，惡心死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江曼琴也被口水濺到了，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梗著脖子呆愣當場。

我暫停了手機的視頻錄製，幾乎笑得要鼓掌。好家夥，宋依依真是“一鳴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