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短信頁麵,查看了下通話記錄,然後又撥回去。
和班主任表完我會繼續上學的決心,班主任才放下心來。
我學習不賴,是上重本的好苗子,班主任也不想讓我這樣可惜地放棄學業。
我捏了捏口袋裏的五十塊錢紙幣,在路邊招了個手,直接打了計程車。
房門打開後,門內的女人剜了我一眼。
“老田,找你的。”
她連門都沒讓我進,直接朝屋內喊了一嗓子。
我親爸出來見是我,原來笑嗬嗬討好的臉立即變了。
“你怎麼來了?”
他走出來,把門帶上,推著我走到樓梯口。
“高考要交一百二十塊報名費,我下個月生活費也沒有著落。”
我盡量讓自己心思不敏感,沒有關注他覺得我見不得人的事。
“你媽這什麼意思,我不是每個月都給她八百塊錢撫養費的嗎?”
我爸不悅道。
什麼?我爸每個月都給錢,還是八百塊?
我如實把我媽每月隻給我一百塊的事情說了,我爸做勢要去找我媽理論。
我拉著他:“爸,你能不能,先把錢給我?學校裏著急交錢。”
我爸低吼道:“兩百塊說給就給?你阿姨每個月才給我多少零花錢,不行,我找你媽去!”
“爸,我隻想好好上學,上學是我擺脫現在的唯一出路。”
我垂下手,眼睛盯著昏暗的水泥地。
“我如果唯一的出路都沒了,誰都別想好過。”
“我畢竟身上留著你的血,你能做出來的事,我也能。”
我成功拿到報名費,和下個月的撫養金。
八百塊,剛好夠撐到高考完。
我不斷打著噴嚏,班主任終於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我沒有跟他說我是因為在外麵熬了一晚上才導致的著涼。
班主任見問不出,隻是眼神有些憐憫地看看我,讓我回教室了。
學習才是我眼下唯一要在意的事,我比從前更加發了狠地看書刷題。
“田娜,你最近怎麼瘋了般學習啊?”
同桌捅捅我。
“是因為和孟心的打賭?”
打賭?
我從題海中暫時回神:“什麼賭?”
同桌:“你忘了,你們打賭,如果這次月考成績出來,你是第一的話,她就在國旗下給你當眾道歉。”
我想起來:“不跟她打賭我也會是第一。”
同桌撇撇嘴,繼續看漫畫去了。
這話乍聽有些狂妄,可我說的是事實。
我每次考試,都比第二名高將近一百分。
從高二下半年開始,我再也沒有下過年級第一的位置。
“田娜,你倒也不用太過自信。你不知道吧,隔壁班上個月新轉來一個學生,比你厲害多了。”
孟心聽了我的話,轉過身來,敲敲我桌上高高一摞的書本。
“你這個隻知道悶頭學習的書呆子。”
我看向她:“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有底氣和我打賭?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是覺得我會輸。”
她生著怒氣,轉身從課桌裏拿出一大袋零食,招搖著給周邊人分發。
當然了,唯獨不給我。
我真的不在意這些,這些都是小事。
可孟心不斷衝著我“哢嘣哢嘣”的,像個耗子。
我忍無可忍,眯著眼,對她陰惻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