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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重組家庭的孩子。

親生母親為了毫無血緣關係的繼子，讓我放棄高考。

說我要麼找個廠上班供養繼弟，要麼幹脆把自己嫁了，換彩禮當扶弟魔。

我笑了。

媽，你最好不會因曾說過的話跪下來求我。

.......

“高考報名要交20塊的費用？你覺得你值這20塊嗎？”

我媽手裏揚著菜刀，滿臉怒不可遏。

“我說了多少次，這個學你不要再上了！”

“我和你陳叔每個月白白給你花00塊的生活費，你還有臉和我要別的錢！”

“媽，一個月一百塊，我一頓飯隻能吃一個饅頭。”

我捏著衣角，眼眶通紅。

我真的想不通，我媽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你這個死丫頭，還敢強嘴！”

我媽把菜刀往魚頭上一剁。

“一百塊，我們那個時候買饅頭才花幾分錢，一百塊是我們好幾個月的工資，給你這麼多你還不滿意！”

我看著案板，覺得自己就像那條魚一樣。

人為刀俎。

“媽，你買得這條魚多少錢？也和你那個時候價格一樣嗎？”

我媽就像是裝睡的人，我說再多也無益，哪怕是和她對吵，吵贏了，也不會改變任何事實。

我媽一噎，直接上手給了我一個耳光。

“老娘的錢，老娘願意怎麼花就怎麼花！你弟弟明年就要高考了，吃魚補腦，我得給他補充營養，以後還指望你弟弟給我養老呢！”

“錢都給你這個賠錢貨花了算怎麼回事？”

我媽的嗓門又尖又利，我被刺得痛極了。

自從我媽帶著我改嫁之後，這些話愈演愈烈，從未止歇。

我擦擦嘴角的血漬。

牙被打鬆了。

我退後一步：“我現在還不滿十八歲，你養我是義務。”

“不管你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生下我的，又有多少怨念，這些都不是我的錯。”

“迄今為止，我不欠你一分一毫。”

我轉身往門外走去。

“走了你就別回來，我看你能到哪裏去！”

我媽的聲音穿透門板砸向我。

我低啜一聲，按電梯下樓。

電梯“叮”的一聲。

“喲，這不是我那吃我的花我的，恬不知恥的姐姐嗎？”

電梯裏出來一人，背著一邊書包帶子，滿是鄙夷嘲諷。

我媽沒少一遍遍強調，家裏的一切將來都是陳鏘的。

我在家裏消耗的任何東西，都是我對陳鏘欠下的債。

這些言論日積月累之下，陳鏘也對此深信不疑，覺得理所當然。

我抬臉：“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他笑起來，誇張得很：“田娜，你說胡話呢。你一個女的，到最後還不是得依附我們男的活。”

“剛生下來的時候，依附拋棄你媽和你的親爸，後來又依附我老子，依附我，沒幾年又依附別的男的。”

“你吹什麼牛呢？”

我也笑：“既然如此，那我隻能幹脆把後路絕了。”

在他不解的時候，我直接一腳踢過去。

“行了，這下就再沒有接觸的可能了。 ”

20塊，對於每個月隻有一百塊生活費的窮學生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今天是學校放月假的日子，我隻有兩天來湊齊這個錢。

不，現在隻有一天半了。

重新返校後，我必須及時把錢交上去。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不滿十八，能幹兼職的地方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