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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男人的聲音很熟悉。
也許是尼古丁麻痹了神經,居然真讓我想起電話那頭有可能的名字。
韓檾。
一個和我老婆青梅竹馬,讓我老婆愛了十二年的男人。
此時,我已然冷靜不了。
心臟的疼痛感和身體帶來的麻痹讓我一腳踢在花架上。
砰的一聲,花架上的花盆跌落,碎了一地。
林雪也被劇烈的聲響吵醒,睜開朦朧的眼睛打開床頭燈。
「老公?你在那幹什麼?花盆怎麼碎了?」
我看著林雪,恨不得掐死她。
可我不能,我隻能在黑暗中隱藏猩紅的殺意。
「我隻是想到女兒的死心痛,不小心撞倒了。」
聽我又談論起女兒,林雪眸光一閃,開口道:「老公,女兒已經死了,你再怎麼傷心也無濟於事,我們隻有繼續向前看,過好自己的生活,相信這也是女兒想看見的。」
可我沒法向前看,特別是在知道女兒的死別有隱情的時候。
「林雪,我實在想不通,安安為什麼會跑去兩公裏外的河邊玩?」
「安安有哮喘,從小到大都很乖,下樓都會跟我打聲招呼,可這次為什麼會跑那麼遠的地方,還那麼巧,吸入河邊過量的蘆葦窒息死亡?」
「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帶安安過去的?」
「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致安安死亡?」
「你說,會不會是熟人作案?」
三個「你說」,連帶著質問。
竟是把身為法醫的林雪問住了。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開口,到最後隻能歎息一聲,起床走到我身邊。
緩緩的抱住我:「老公,我知道女兒的死讓你很難過,身為安安的媽媽我也一樣痛心,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的同事也出調查結果了,一切真的隻是意外。」
可我不信。
從知道安安死亡,我就隻遠遠看過屍體一眼就被林雪阻攔,說屍體將會被作為證據進行調查,我信了。
後來,林雪背著我偷偷火化女兒的屍體,說一切隻是意外,我也信了。
可現在,一段未發出去的短信,和一段男人的話。
讓我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可信。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銷毀證據,在為真正的凶手脫罪。
「可林雪,我剛剛看見女兒了,她讓我為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