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爹見天色已晚,卻不見女兒回來,有些擔心,出門張望,卻見女兒背著一個大男人晃晃悠悠回來,驚詫得愣住。
紀牡丹氣喘籲籲背著人說:“爹爹,先別問這麼多......快......挪開他!”好歹這也是個成年的男子,一路背過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這時,紀牡丹身後跟著的“小尾巴”立刻掉轉頭往回跑,柳如燕派出來打探紀牡丹家住何處的探子終於等到了紀牡丹回家的這一刻。
“好好。”紀老爹把人拖到屋裏的床上,看了看,道:“這麼漂亮的孩子,餓成這樣,哪裏鬧災荒了嗎?”
紀牡丹端了清水過來,說:“我也不知道,是半路遇上的,荒郊野外,若是不帶回來一不小心就會被當成野獸的盤中餐。”說話間把一碗水都喂了下去,書生的臉色有所好轉。
“做得好,醫者仁心,咱們就收留他幾日不成問題。”紀老爹看著虛弱的書生,去打水給他換身衣服。
沒想到他有發起了高燒,應該是倒地不起的時候著涼得了風寒,紀牡丹飯都來不及吃過去給他施針散熱,又是敷毛巾又是灌薑湯,忙了一晚上這文弱的書生才退了燒睡得安穩。
紀老爹早上起來看到的就是紀牡丹靠著床柱在睡,手上拿著一塊毛巾,床裏的書生呼吸平穩,顯然是沒事了。
書生轉醒,濃密的睫毛刷開,墨色的瞳仁轉悠兩下,他愣住了,隨後跳坐起來張望。
紀老爹剛讓紀牡丹回房去睡,看到書生醒了,鬆了口氣道:“可算是醒了。”
“請問此處是......”書生下床來,看了看四周問紀老爹。
紀老爹回答:“牡丹村,是我女兒帶你回來的。”
書生連忙行禮感謝:“多謝老伯與令嬡,小生李儀。”
“你怎麼會餓暈在過道上?那裏野獸頗多,幸好小女路過。”紀老爹看這年輕人也不是什麼魯莽毛躁之人,怎麼會讓自己餓暈呢?
李儀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回答:“小生本事臨城人,家中僅一老母,年前過世了,我便立誓要進京趕考,卻......卻落榜,路上魂不守舍,被人偷了包袱,食不果腹,這才暈倒。”
“原來如此。”紀老爹對李儀的遭遇頗為同情,憐憫道:“在你養好身子前就先住下吧,我家中簡陋,忘公子不要嫌棄。”
李儀慌忙搖頭擺手:“不嫌棄不嫌棄,小生感謝還來不及呢怎會嫌棄。”
紀牡丹睡了一小會兒醒過來,聽到屋外有人在交談,起身去看,原來是那書生醒了。
本來在和紀老爹說話的李儀發現有人來,一看,竟是為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慌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你醒了呀,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昨晚上你發了高燒,可別又複發了。”紀牡丹拉過李儀的手診脈。
“姑、姑娘。”李儀的臉從脖子開始通紅到耳根,燙得能燒一壺開水。
紀牡丹一眯眼,笑著說:“叫我牡丹就好,你呢?”
“小生李儀,感謝姑娘救命之恩。”李儀彎腰作揖,書生氣十足。
紀牡丹揮揮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是醫者,自然不能放任你不管。”紀老爹見這兩個年輕人有說有小,便不打擾,出門找些藥材給李儀補補身子。揚州城柳府,柳如燕得到探子的回報,冷哼一聲:“就知道紀牡丹不會簡單,轉個身就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下賤的農家女。”
邊上的婢女問:“那小姐是要?”
“給我找幾個人來,咱們去牡丹村,給那個小賤人一點教訓。”柳如燕的想到那天傻子一樣杵在太陽底下一動不動半個時辰,後來找了大夫一問,才知道那根本不會造成什麼氣血倒流,是紀牡丹這賤人騙她的,她氣得砸了房裏的東西,這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而蘇府,蘇舞顏燒了一張紙,躺在貴妃椅上打著哈欠,語嫣正在沏茶,忍不住問:“小姐,你既然知道柳如燕要害紀牡丹,為什麼不去告訴沈逍言?你不是不喜歡沈逍言了嗎?”
蘇舞顏轉了個身,芊芊玉手拿起一顆葡萄塞進櫻桃小嘴裏,吐出皮和核,道:“我就是要看看柳如燕的手段有多狠毒,還有沈逍言,他知道這事後的反應是怎麼樣的,這人的感情啊很少禁得起磨練,一點風浪就灰飛煙滅了,柳如燕既然是揚州第一美女,她搶男人的手段是不是和她的臉蛋一樣漂亮呢?還有紀牡丹,她不是攻於心計的人,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很期待她的爆發,這戲還是慢慢看的好,太早結束不久沒樂子了麼?”
倒茶的語嫣手一抖,茶水差點濺出去,她家小姐隻要一有樂子就變得很恐怖,坐山觀虎鬥的事情不是沒做過,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吧,小姐的想法她也不能理解,更不可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