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舞顏的事情告一段落，沈逍言這幾日圍著紀牡丹轉，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癡情勁兒讓紀牡丹很是吃不消。任誰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張俊逸的臉擺出深情款款的模樣，都會無語，在漂亮看多了也會審美疲勞的好不。

“沈逍言你到底想怎樣？”紀牡丹忍無可忍地問。

沈逍言撐著腦袋在窗口一搖一擺地說：“牡丹，原諒我吧，蘇小姐的事情是我粗莽了，現在她也不計較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說我計較？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紀牡丹指著自己瞪著沈逍言。

“呃......不是！我是說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牡丹......”最有一個字尾音拖得老長，把紀牡丹的雞皮疙瘩都喊出來了。

紀牡丹扶額無奈道：“好啦好啦，我原諒你了。”怕是不原諒他這人又整出什麼幺蛾子，怎麼好好一個富商公子到了她這邊就變成潑皮無賴了呢？

沈逍言開心地手舞足蹈差點就要抱了，“我的牡丹最好了。”

“誰是你的！給我走開，別打擾我看書。”紀牡丹舉著醫術作勢要打，沈逍言連忙把窗戶一關，逃過一頓好打。

紀牡丹看了會兒書，還沒靜下心來，沈逍言又從正門走了進來。他理了理衣襟，文質彬彬地說：“牡丹，我帶你去街市走走吧，上次不歡而散，這次保證不會出事情了。”

“真的？”街市對紀牡丹的吸引力還是很強的。

“對天發誓。”沈逍言豎起手指微笑。

“那走吧。”她整理了醫書，和沈逍言一起出門。

街市一如既往地熱鬧，這次他們兩人沿街走了半天，郎才女貌，煞是般配，惹得路過百姓頻頻回頭。

“沈公子今日好雅興，帶著美人出遊，真是羨煞旁人。”幾日不見，蘇舞顏倒是越發光彩照人了。

紀牡丹盯著沈逍言看，眼神中露出“你個花心大蘿卜”的意思，沈逍言冷汗直冒，頂著紀牡丹的目光禮貌道：“蘇小姐也出來閑逛麼？”

“什麼叫閑逛，我家小姐是出來透氣的！”語嫣對沈逍言沒好話。

“語嫣，不得無禮，我正是閑逛，才能遇上也在閑逛的沈公子，啊，還有這位姑娘，”蘇舞顏看向紀牡丹，微笑道：“在下蘇舞顏，上次沒有打招呼你就走了，這回我可要抓住機會了。”

紀牡丹見蘇舞顏並無惡意，回以笑容：“我是紀牡丹，叫我牡丹就好，上次走得匆忙，也沒好好和蘇小姐打招呼。”

“無妨，這風和日麗之日，才是我們相逢相遇之時。”蘇舞顏不愧是揚州第二美女，舉手投足指尖盡是高雅。她也不會抓著沈逍言不放，天底下好男人又不是死絕了，總會讓她遇上一個的，搶男人這種沒水準的事情她才不屑一顧。

紀牡丹開始覺得蘇舞顏並沒想象中那麼難相處了，點點頭：“我對著市集頗有興趣，不知蘇小姐能為我介紹一二嗎？”

“自然可以。”嫣然一笑間，她們的友誼無形中建立，倒是沈逍言被冷落在一旁當壁花。

蘇舞顏看首飾的眼光狠毒，一條街逛下來，買了兩隻簪子，她與紀牡丹一人一隻，看得沈逍言無比羨慕。他的牡丹都沒正眼看過他，都怪這蘇小姐沒事出來溜達什麼，害得他現在和牡丹說話都插不上嘴。

“牡丹，你這麼好的醫術，定會有所作為的。”蘇舞顏喝著語嫣倒的水，對紀牡丹的醫術很是看好，年紀輕輕有這番醫術實屬不易。

紀牡丹不好意思地握著茶杯，道：“都是和家父學的，而且也隻學了皮毛。”

“對我們這些不懂醫術的人來說，你已經很厲害了，沈公子，你說對不對啊？”蘇舞顏笑看沈逍言。沈逍言正鬱悶著，看蘇舞顏的目光就像在看第三者，幽怨得能飛出兩把刀來。

“沈逍言你怎麼了？”紀牡丹看他臉色這麼差還以為他病了，臉上閃過一絲擔心。

“沒事，我隻是......有點渴。”沈逍言舉起茶杯，仿佛在喝蘇舞顏的血，一飲而盡。蘇舞顏正是在報她的繡球之仇，你搶我的繡球我搶你的女人。沈逍言哪會不知道蘇舞顏的心思，這女人就是記仇！他放下茶杯對著紀牡丹一笑：“牡丹，咱們逛了這麼久也該累了，要不......回府吧？”

“可我還沒看夠呢。”她還想去看看布匹，可以買一點給爹爹做新衣裳。

沈逍言繼續行騙：“我們這麼久不會去爹會擔心的，下次還能出來，錯過了午膳的時間就不好了。”

“哦。”紀牡丹單純地點頭，又看向蘇舞顏，“蘇小姐，我下次還能找你嗎？”

“可以啊，沒事多來和我玩，老是逗語嫣我都覺得沒勁了。”蘇舞顏含笑應下。

“小姐！”語嫣紅著臉叫了一聲，換來其餘三人的大笑。

出了茶樓，沈逍言正得意地和牡丹往回走，不經意間撞了一個姑娘，對方險些摔倒，沈逍言條件反射地去扶：“抱歉。”

“無事。”清甜的嗓音，如蜜餞般的甜膩，眼波流轉間百般嬌氣。

沈逍言整個人都被電了一下，真女人怎麼到想水母一樣四處放電啊。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手還抓著對方的手臂，慌忙放開：“在下唐突了。”

“無妨。”美麗的姑娘眉眼帶笑，問：“公子可是沈逍言？”

沈逍言一愣：“正是，不知姑娘是？”

“小女子柳如燕。”她屈膝行禮，美如畫的臉上盡顯少女的純情。

“揚州第一美女？”沈逍言不會沒聽說過柳如燕的名聲，那是揚州城內的闊少爺傾慕對象啊，他遇上紀牡丹之前也年少無知地銷想過一把。

“沈公子抬舉了。”柳如燕微微一笑，她一直想嫁個富商人家，想沈逍言這樣的俊美男子，她一眼就看上了。隻是，他身旁這個清秀脫俗的姑娘很是礙眼，明明沒名沒分還跟著男人瞎逛，真是下賤。

“原來是柳姑娘，在下失禮了。”沈逍言作揖，他一瞥紀牡丹黑乎乎的臉色，知道自己又惹上桃花了，連忙想法子離開：“這家茶樓的茶水不錯，柳姑娘不妨去嘗嘗，啊，對了，揚州城第二的美女蘇舞顏蘇小姐也在，今天正是個晴空萬裏的好日子，你們慢聊，在下告辭。”沈逍言快說得語無倫次了，慌慌張張帶著紀牡丹離開，速度快得像飛一樣。

“沈......”柳如燕話沒說出口人就跑沒影了，氣得一跺腳，轉身離開。她好不容易把天時地利人和算好了撞上沈逍言，卻沒想到對方就這麼不領情地跑了，這憤怒可謂是波濤洶湧。

這一幕樓上的蘇舞顏看在眼裏，芊芊玉手抬起，握著茶杯，她嘴角帶笑：“這柳如燕把聰明都給了臉，腦子不好使啊。”

“小姐說的是，她憑什麼是揚州第一美女，我們小姐也不差啊。”語嫣憤憤不平。

蘇舞顏笑了一下：“語嫣啊，這人呢，不能看長相。”

語嫣趕緊附和：“小姐說的是。”

蘇舞顏望著不見人影的沈逍言和紀牡丹，還有憤恨離去的柳如燕，笑意更濃：“這戲越來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