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潮人,熱熱鬧鬧的小販的吆喝聲等等無一不彰顯著這是一個繁華的都市。坐落在這座都市的中心的正是富甲一方的沈家,以經商為主。
回到家中已四五天了,沈逍言在後院裏出神的看著正燦爛盛放的牡丹花,腦海中響起一個人的容顏,笑靨如花。
心中沉澱的一些東西似乎就要釋放出來,纖細修長的手指撫摸上那牡丹花瓣。
最為燦爛的一朵落入他的眸中,輕輕的慢撚著花瓣,露出了珍惜又思念的神情。那副神情,就像是這牡丹花就是他的情人似的。
沈家老爺路過看見這沈逍言這樣,似乎吃了一驚,詢問旁邊的人:“少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像是......像是在思春似的......”
那名小廝正是前些日子和沈逍言一起去運送貨物的那個,聽著老爺的形容臉上的驚呆表情也受不回來了。眼睛有點瞪圓了,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樣倒是更引起了沈家老爺的好奇心了。
沈家老爺挑眉:“我說錯了嗎?”
如此無辜和認真的神情詢問他,他倒是不知如何問答了。無奈之下,之好點點頭,讚成了他的形容。
沈逍言收回了憐惜牡丹花的手,眼神也逐漸變回了淡然,似乎剛才的神情隻是南柯一夢。
轉身便看見了他爹,信步走到了他爹麵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爹。”
沈家老爺從鼻子裏發出了一個鼻音,算是應了沈逍言了:“對了,最近你若是沒有什麼事就去店裏學習一下,在這裏還有在那些什麼花樓浪費時間作甚。”
“爹,我要出去幾日。”沈逍言無視了他爹的諷刺語氣,轉而說出了這句話。
昔日遇見她的情景還回蕩在腦海之中,每當閉上雙眼都是相遇的畫麵。不知為何,就算沒事他亦要再去見她一麵,或許是投緣,總覺得該再見上一麵。
路線他大概還記得,再走一遍倒也不是什麼問題,他有信心能回去到。
隻見沈家老爺沒有理沈逍言,倒是撇過臉問旁邊的小廝說道:“哪裏又新開了什麼花樓?什麼花魁的很漂亮?”
沈逍言哭笑不得,他自知他的形象早已經在所有人心中根深蒂固了。
最吐血的是,那個小廝竟然還真的認真的思索起來了,一會兒又十分認真的搖搖頭。
在這座繁華的都市裏沒人不認識沈逍言,特別是花樓裏的姑娘,更是認識沈逍言。因為沈大公子總是經常去花樓裏過日子的,在沈家人的眼裏他也是這樣的一個人。沈家老爺痛徹心扉,直接派送了沈大公子去運送貨物,令他沒有空餘的時間。
隻要是沈逍言說沒空,要去幾日,沈家老爺就總是這樣問的。
“你想太多了。”沈逍言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無一不顯露出那無奈之意。
最終,沈逍言還是踏上了那條前往紀牡丹家的路。午後的黃昏總是特別的惡毒,沈逍言隻身一人啟程的,猛烈的太陽使他的皮膚都不停的滲出汗液。
抬頭用那昂貴的綾羅綢緞製作的衣服擦了擦額頭的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旁邊有一顆大樹當作遮陽的物體。
從包袱中取出了一個牛皮袋子,裏麵裝著滿滿的水,仰頭喝了一大口。
水從嘴角溢出,順著肌膚的紋路往下流動,繁瑣的衣服包裹著身子更是讓沈逍言熱的想罵人。
走了整整一日,沈逍言都沒找到路,茫然的看著一條直通兩方的大路,選擇了西邊,可走了好久都不曾見到那日看見的村莊。
無可奈何之下隻好回去了,身上的糧食已吃完了,這荒郊野嶺的更是找不到客棧。
一路上他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回家之後,被告知他的母親病危。嚇得他什麼都不管,報複都沒有放下就衝著去看他娘了。
理智永遠走在前麵,他看著麵如白紙的母親躺在床上,沉靜的問:“大夫怎麼說?”
“大夫......昨日阿來已經去請大夫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要到了。”阿福不敢有所隱瞞,膽怯的說,低著頭連聲音都不敢大點。
按照百姓的指引下,紀牡丹終於是來到了沈家大門了。跟門口的小廝說清楚狀況,然後隨著小廝走進了身價的府邸。
這沈府倒是十分的莊嚴,沒有一般富貴人家的那種銅臭味,紀牡丹看著也覺得舒服。
一路跟隨著小廝的腳步,邊走邊環顧四周的環境。有一個舒適的環境,她給病人看病也覺得特別的舒心。
快門口的時候,那小廝走快了幾步,朝著屋子裏的人大喊:“老爺,老爺,紀大夫來了。”
拿著醫箱緩緩走到了門口,但就在門口等候,她的禮貌還是十分的足夠的。沈家老爺匆匆忙忙的屋子裏出來了,看見紀牡丹眼睛一亮。
這樣的一位小姑娘,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清秀的感覺,讓人第一眼就舒服。
他知道這是名醫紀大夫的女兒,自然也不會懷疑她的本事。連忙的把她請到屋子裏,邊走邊給紀牡丹說著他夫人的病情。
紀牡丹微微點頭,淡然一笑,那笑容的弧度小到幾乎可以算沒有:“沈老爺放心,我會盡自己的努力幫令夫人治病的。”
這音色?沈逍言都要以為是不是他的聽覺出錯了,這熟悉的聲音,他自然不會忘記。
紀牡丹跟隨在沈家老爺的身後走過了屏風,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沈逍言,也是微微驚訝,當然隻是微微驚訝。朝他輕輕點頭,沒有比病人更重要的事情了。
轉身一看,沈逍言看見紀牡丹時真的很驚訝,他去找她都找不到,現在自己來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連忙讓了位置給紀牡丹,站在一旁,眼睛緊緊的盯著紀牡丹。那日見她背上背的都是藥草,知道她可能是一位醫者。
依舊是一身白色衣裙,身上沒有繁瑣的首飾。淡淡的,素素的,本來她就豔如牡丹又何必用再多的美麗首飾充當綠葉去襯托自己呢。
紀牡丹靜靜的替沈家夫人把脈,整張臉絲紋不動。
其餘的人也不敢出聲,這樣緊張氣氛,他們即便是呼吸聲也不敢過於大,影響紀大夫給夫人看病啊。
良久,紀牡丹微啟朱唇說道:“沈夫人這病已經是一直遺留下來的病根了,之前我爹給沈夫人看病時有給她開藥。照道理也已經逐漸好轉的了,為何現在又忽然病情加重了呢?不知,最近沈夫人有吃過什麼?或者觸碰過什麼呢?可能是這些外界的東西引發了她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