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紅綢滿目,大喜之日,門庭冷落,不見喜色,隻餘蕭條。
蘇洛玥鳳冠霞帔滿身疲憊,渾身燥熱,搖搖欲墜,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特級軍醫,她自是知道身體異常之處。
麵前人還在說著什麼。
“蘇洛玥,就憑你也敢給本王下藥,你也不瞧瞧自己什麼醜樣?
不過,你若願意幫本王把這東西喂給皇叔吃下,本王也不是不能給你機會。”
說著上前一步,強壓厭惡將藥瓶塞進她手裏,男人說話聲音還在,她隻覺頭腦發漲,頃刻之間原主記憶入數湧入。
蘇洛玥丞相府草包嫡女,因相貌醜陋,受盡白眼,偏偏她還生性單純,腦袋榆笨,三年前大病一場癡傻更甚。
這兩年經她庶妹誘導,一心癡纏上風度翩翩的五皇子,今日大婚,她受繼妹攛掇試圖下藥勾引五皇子,可結果卻是他們聯合設計要她出醜。
更是要攝政王府出醜。
見蘇洛玥還沒反應,身旁女人著急上前推了推她道:“姐姐怎麼還不快答應?你若是惹了五皇子不高興,以後可就再也不能見他了?”
從前這話一說這草包必定乖乖聽話,也會極近所能配合討好五皇子。
如今她安排的人差不多也該來了,隻等她點了頭,明日一早無論她能不能成功毒殺蕭鈺,她都將讓攝政王府受下屈辱,淪為笑柄。
如此無論蘇家還是攝政王府便再無她立身之地,這傻子空占嫡女名頭多年,如今也該換人來坐了。
蘇洛玥抬眸淡淡一笑,眼裏並無笑意,“既然你這麼怕他不高興,那你便去哄他高興吧!”
“什......”
才開了口,嘴裏就多了一顆藥丸,蘇洛雪一臉驚恐:“你給我吃的什麼?”
“自然是你給我吃的什麼,我就給你吃什麼了。”
“蘇洛玥......”
慌忙上前的五皇子也被蘇洛玥反手捏住下巴,不給他開口機會,直接往他嘴裏扔下藥丸,這才拍了拍手道:“你們接下來安排的好戲我就不留下欣賞了,你們就自己好好享受吧!”
“蘇洛玥,你怎麼敢?”
他們提前安排的臭乞丐已經偷偷摸摸的靠近過來,蘇洛玥不動聲色將麵前人推了出去,自己則是錯身離開。
身後傳來聲音,“滾開,你們滾開,本王是五皇子,本王......”
“什麼五皇子?咱們隻知道今晚在這兒的人不管男女都是我們的,不過,這男人細皮嫩肉的,女人也是膚白貌美的,買一送一,咱們可賺大發了。”
“住手,你們住手,我是相府二小姐,是我花錢請的你們來的,你們該找的是蘇洛玥,那女人她才走,你們快住手去追她,住手......”
然而,回應他們的隻有淫淫笑聲。
......
蘇洛玥身上婚服被她扯的淩亂,腳步虛浮的尋著記憶找去婚房。
婚床上男人仍在昏迷,雖是閉著眼睛卻也難掩他本身非凡相貌,隻是她才稍微靠近,便清晰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威壓氣息。
果然是傳說中鬼麵羅刹的殺神王爺,就算昏迷著威嚴也絲毫不減。
這幾年他擁兵南下,戰無不勝,作為攝政王在百姓心中威望頗高,皇帝心下早有忌憚,如今趁著他重傷昏迷,故意將她丞相府草包嫡女賜婚給他。
是羞辱,也是警告。
蘇洛玥即將失去理智,她管不了許多,隻胡亂的將婚服散落在地,隨即便附身而上,大臉正要湊近親上去,脖子就被一隻大手死死掐住,男人麵如冰霜,聲音驟冷,帶著肅殺,“你在找死?”
她看著他不得不說男人實在好看的不像話,就算生氣也讓人難抑心動,語氣不自覺帶了幾分調戲:“王爺昏迷許是不知,臣妾乃是皇上特意為你娶的王妃,今夜洞房花燭,春宵苦短,王夜何必掃興?”
她並不用多少力氣就輕易捉住他的手,雖然昏迷是假,可重傷是真,真要比力氣,他不是對手。
隻是當看到自己伸出去的胖手時她還是恍惚了一下。
知道原身醜,可真沒想到這副身體居然有著兩百斤的重量,此刻這般重量壓在重傷男人身上確實殘忍,可她中藥已深,也是迫在眉睫。
沒關係,反正她能治。
時間緊迫,未免他亂動加重傷勢,她便幹脆封他穴位,使他渾身無力不能動彈,男人麵色鐵青,寒意逼人,“蘇洛玥,你敢......”
她有什麼不敢?
開始雖有生疏,可男人身材極好,寬肩窄腰腹肌結實,且麵容精致,賞心悅目,她十分滿意,無師自通下,倒也盡興。
隻是,要是沒有被脖間傳來的逼人寒氣驚醒,也許這新婚夜會更完美一些。
男人手握長劍,臉色比起昨晚更差一些,這怪她,本身他就重傷難愈,如此,傷口撕裂更為嚴重,若不是他本身底子夠好,此刻別說提劍就是醒來都是艱難。
她強撐笑容試圖商量:“王爺何必如此動怒?昨晚臣妾也是遭人設計,委屈王爺,實屬無奈。”
“你是自己死?還是本王送你?”
他不為所動,語氣冰冷,看的出來,他隻想要了她命。
蘇洛玥看他通身散發的殺意心裏到底發怵,不過看他握著長劍強撐,並不容易,她還是耐心勸著:“王爺何必固執,留下臣妾絕對有用。
再說你身上這傷需要時間恢複,不如等王爺恢複好了,再殺臣妾也不遲?”
他不願聽她廢話,持劍直入她胸口刺去,可他才稍作用力,手腕便直直垂落,長劍落地,他終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人也直挺挺倒了下去。
蘇洛玥無奈歎道:“都病成這樣了還這般不肯屈服,怪不得皇帝要忌憚你了。”
胸前傷口再次滲血,說到底都是她昨晚不知輕重害的,她總要負責。
好一會兒時間總算將他身上傷口清理幹淨,這才發現他滿身傷口無論深淺居然都不曾認真上藥處理。這就難怪他臉上血色全無,要是再這麼耽誤下去,也別等皇上下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送走了。
不過,身上傷口倒是好治,他這雙腿......實在是耽誤了太久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