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KTV裏陪酒的,有一天,來了一位正經到不行的客戶。
別人搶麥嗨玩的時候,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甚至我離他近些,他都會緊張到臉紅。
我一時興起,就想逗逗他,趁著敬酒的機會,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誰知這下徹底惹毛了他,他拽著我,一臉嚴肅正經地說:“我會對你負責的,我要娶你!”
我對此隻覺得可笑,都什麼年代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純情大傻叉?
直到他為了不讓我再陪別人喝酒,直接出錢買下了KTV的那天。
我才知道,這家夥竟然玩真的。
......
幹我們這行的姐妹,都會有一個淒慘的身世。
比如好賭的爸,出軌的媽,吸血的弟弟之類。
隻不過,她們說的基本都是編的,而我卻是真的。
我整日混跡酒吧,陪著不同的男人逢場作戲。
為了能夠有客戶找我訂台,我每天在朋友圈發自己的性感照片。
麵對那些男人的挑逗和黃腔,我也能夠做到從容應對。
若不是生活所迫,誰想要當這樣一個女子呢。
依稀記得我小時候的夢想是要當舞蹈藝術家,現在也隻能站在酒桌上扭腰動胯了。
看著鏡子前的我,精致嫵媚的妝容,穿著性感露肩的裙子。
早就忘記當初那個穿著校服紮著馬尾辮,眼神清澈努力上進的秋琦了。
“現在的大學生也太好騙了,我說我爸每天賭博,動不動就打我和我媽,我媽去偷人還整天罵我放浪。”
“你猜怎麼著,那個男的都哭了,說我好可憐,一下子給我衝了三千塊的業績。”
“更搞笑的是,他說那是這個月所有的生活費,下個月發生活費還來找我。”
臨上班的時候,同事們都已經化好精致的妝容,穿著各種小心機滿滿的性感衣服聚到一起聊天。
她們看上去很開心,或許是被風塵沾染太久,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快樂一日便是一日。
隻是她們口中所謂的身世,不過是風塵女子慣用的話語罷了。
來這裏上班的人都要給自己找一個被迫無奈的理由,這才能讓客戶心疼從而心甘情願的消費。
可她們或許大多是假的,而我卻是真的。
那個該死的男人在我小學的時候就被狐朋狗友帶著去賭博,從一開始的小打小鬧到最後傾家蕩產地去賭。
賭光錢了就去找我媽要,實在沒錢了就四處找人借,催債的人幾乎每天上門砸東西。
我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生下我之後就不管我了,她也不愛那個整天家暴她的男人。
她悄悄出去偷情的事情被我發現了好幾次,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
我勸她不要這樣,她卻反過來罵我是個浪蹄子,說我這樣的最適合去勾引那些老男人。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受盡父母寵愛,卻隻會吸我血的弟弟。
從小有什麼好東西全都是我弟弟的,他大口吃肉的時候,我隻能喝沒味道的粥水。
他有數不清的玩具,我隻能在門口玩沙子。
他身上總是穿著新衣服,而我每天都隻能穿著校服。
後來家裏沒錢了,我考上重點高中都不能去上,被他們趕出來打工。
一家四口,三個人找我伸手要錢。
初中學曆的我,想要找個收入高的工作隻能進廠,可日夜顛倒的幹到手的錢依舊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後來廠裏認識的女孩子,說酒吧工作月入過萬,於是我就來了。
“江少,我到門口接您!”
接完電話後,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婀娜多姿地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