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高興極了,決定當夜在李國的皇宮大擺筵席。
上座坐著滅李國的慶王,下座坐著李國不戰而降的將軍們。
而在席間給他們跳舞助興的是李國曾經的公主。
我穿著暴露的豔色舞裙,腳步踩著節拍,一舉一動盡顯嫵媚。
腳步輕快的繞到慶王身前,緋紅指甲在他手臂上遊走。
「哼,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她還是個以色侍人的貨色。」
「寡廉鮮恥,寡廉鮮恥啊!」
「哎,跟永安長公主一點都不像啊。」
……
朝臣說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無不諷刺貶低。
而他們口中稱讚的永安公主是我的長姐。
在城破前兩日,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所以他們稱讚她忠貞愛國。
每每想到這,我就忍不住發笑。
這群將軍大臣以不願百姓受戰亂之苦為由,打開國門,不戰而降。
讓慶王的軍隊暢通無阻一路殺到皇城,其間死了多少百姓他們都視若無睹。
現在卻要一個女子以死來展現她愛國的忠貞。
我長姐貞烈,如了他們的願,到頭來得到一句輕飄飄飄的誇讚。
所以,他們投降是大義,而我求生便是寡廉鮮恥。
當真可笑極了。
「笑得真美,想到什麼開心事了。」
慶王一用力將我拉到他腿上,故意在朝臣麵前捏著我的下巴親吻。
咳嗽諷刺聲幾乎隱隱蓋住鼓樂聲。
一吻結束,我端起酒杯送到慶王嘴邊。
「殿下,他們太聒噪了,不如我出個注意,做個遊戲怎麼樣?」
「什麼遊戲?說來聽聽。」
我一邊解釋,一邊將兩顆骰子往碗裏一扔,讓眾人猜。
「李大人,猜猜這碗裏是單數還是雙數?」
他是第一個提出投降方案的人。
李大人滿臉不屑,但迫於慶王的臉色,脫口而出便是單數。
慶王探頭看清碗裏的塞子。
他邪笑附和道:「猜對了,官升三級。」
李大人愣了片刻,滿臉感激的跪下謝恩,這時到是忘記寡廉鮮恥了。
看著他那副諂媚的模樣,我掩唇輕笑:「可惜呀,你猜錯了。」
早就準備好的劊子手果斷拔劍,一刀割斷李大人的脖頸,血濺三尺,與我長姐一般無二。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這樣的宴會才有趣嘛!」
「下一個,下一個。」
慶王隨手一指,被指到的官員戰戰兢兢,連忙跪地磕頭,剛剛罵我寡廉鮮恥的勁到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是他想求饒,可我不想饒。
拿著碗我晃了晃,「劉大人,猜吧。」
劉大人瞬間冷汗從鬢角流下,眼看著越來越近的劊子手,閉上眼顫聲喊出雙數。
「恭喜呀,又猜錯了。」
我將碗拿給慶王看,嘴裏卻說著截然相反的結論。
「殿下,你說是不是?」
慶王到是無所謂,這些叛臣於他而言不過是螻蟻,更何況這樣,反而更對他的脾性。
果不其然,慶王大笑點頭,順帶著刮了刮我的鼻尖。
這一晚,大殿內無一人猜對,屍體在殿外堆積如山,地板擦了又擦,依舊泛著一股血腥味。
我站在殿中,赤腳踩上那些鮮血,黏膩溫熱的觸感令我惡心。
這些人叛國投降,該死。
但我想殺的人遠不止這些,還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