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
看著門前的柿子樹開花結果整整十次。
十五歲那年。
村裏來了仙人,來挑選根骨上乘弟子。
阿姊測試當天,異象突起,金光爛漫。
她當之無愧的天生聖骨。
那滿天金光照的我的小黑屋也亮如白晝。
阿姊臨走當天苦苦哀求,讓我試試。
仙人頷首,以示答應。
我黑黢黢的小手點在測石上。
小小石頭死氣沉沉,毫無波瀾。
仙尊鄙夷,「毫無天賦,凡人一介。」
阿姊也歎氣,一雙美目潸然欲淚。
小木門被我抓的滿目瘡痍,沒能阻止她被帶走。
三年未見,再歸來時。
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洞穿她的腹部,麵容也被毀的滿目瘡痍。
而坐在飛行寶器上的俊俏少女滿不在乎是擺弄著手中上好的玉石。
良久,寶器上輕飄飄的傳來一句。
「賤種就該這種下場,天生聖骨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成了我的嫁衣。」
父母沒哭,他們麻木地抱著阿姊。
兩雙蒼老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做人的這幾年。
我知道他們眼神裏的痛騙不了人。
望著阿姊的殘軀,我也沒哭。
可能是因為我是生性暴虐的喪屍王。
也可能痛到極致是掉不下淚珠的。
我不懂,但我的心仿佛被人攥緊,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疼我阿姊像末世冷冰冰的屍體一樣沒了生機。
後來父母默默打開我的房門,他們顫顫巍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們佝僂著身軀低啞著聲音道:「我們不關你了。」
「爹娘對不起你,我們知道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們有私心,你走吧!」
我沉默良久,最後看了一眼阿姊的殘軀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阿姊,你都不在了。
沒人能管我這個末世的喪屍王了。